《大同联邦宪章》的金色文字高悬于气运云海,万象归源鼎缓缓旋转,散发着包容与秩序的磅礴气息。汴京内外,一派万象更新的气象。然而,新旧时代的交替,从未有过真正的和平。旧有意识形态与利益集团盘根错节,岂会甘心退出历史的舞台?暗流,在表面的繁荣下汹涌。
以蔡京为首的旧儒核心集团,在百家朝会后,权势尽失,门庭冷落。他们毕生追求的“儒道独尊”之道统被公然废除,视若性命的权力基础土崩瓦解。巨大的失落与怨恨,如同毒焰灼烧着他们的心肺。在蔡京那间依旧奢华、却弥漫着腐朽气息的书房内,6名儒家半圣聚集,个个面色阴沉。
“道统沦丧,奸邪当道!方炎此獠,挟兵家之戾气,裹挟百家异端,毁我千年文脉,此乃人族之劫!”蔡京声音嘶哑,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吾等读圣贤书,明华夷之辨,岂能坐视礼崩乐坏?如今,唯有行非常之事,方可挽天倾!”
他们深知,在全新的联邦体系下,已无他们的立锥之地。退路已绝,唯有铤而走险。无法在理念上抗衡百家争鸣的蓬勃生机,他们便将目光投向了北方——那群始终对中原虎视眈眈的蒙古蛮族。在蔡京等人扭曲的认知中,即便引狼入室,借蛮族之力清洗“异端”,待天下板荡,他们亦可凭借“正统”大义,收拾残局,重掌权柄。
他们勾结的,是一支由蛮圣铁木真率领的蒙古精锐铁骑。这支骑兵彪悍嗜血,常年征战,煞气冲天,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来自草原深处、古老而混乱的“长生天”邪力侵蚀,战斗时狂暴无比,悍不畏死,正符合蔡京等人制造混乱、削弱联邦的需求。
密谋在暗夜中进行。他们以“借虏平乱,恢复道统”为遮羞布,暗中联络各地仍对旧儒抱有幻想、或利益受损的豪强私兵、部分保守宗门,许以重利,纠集成一股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同时,利用能短暂扭曲地脉、开辟隐秘通道的道家古符“山河避行符”,他们悄然打开了一条绕过边防的路径,将一支数量约万人的蒙古蛮族,潜入了汴京外围的某处山谷结界中。
深夜。新月如钩,星光黯淡。汴京大部分区域已陷入沉睡,唯有万象殿及各部衙署依旧灯火通明,处理着新生国度千头万绪的事务。
子时刚过,异变陡生!
皇城深处,原宋宫禁苑之内,一股庞大而压抑的气息冲天而起!蔡京立于一处隐秘祭坛之上,面容扭曲,决绝地逼出自身半圣精血,喷洒在那卷“山河避行符”以及另一件儒家古宝“礼教纲常卷”上!
“以吾之血,祭我先圣!纲常伦理,禁锢万方!山河避行,助我王师!启!”
随着他凄厉的嘶吼,两件古宝同时爆发光芒!“礼教纲常卷”化出无数由儒家教条文字形成的锁链虚影,交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汴京核心区域的巨网——“礼教之网”,极大干扰、甚至暂时隔绝范围内的通讯阵法、能量流动以及大规模的圣力传输!而“山河避行符”的力量则扭曲了汴京外围的地气,使得城墙防御法阵的反应迟滞了 的数息时间!
“呜——咚咚咚!” 苍凉的牛角号与沉闷的战鼓声自城外响起,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
“杀——!清君侧,复正道!” 城内叛军同时发难。
而城外,万骑奔腾!在蛮圣铁木真的咆哮声中,那些身披皮甲、面容粗犷、眼神凶戾的蒙古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地气紊乱的缺口,悍然冲入了汴京外围城区!他们箭术精准,力大无穷,马刀挥舞间带着撕裂一切的煞气,刚一接战,便给措手不及的城防军造成了巨大伤亡。
这些蛮族骑兵兵分多路,主要目标直指万象殿(联邦中枢)、天工部(墨家核心)、刑律部(法家核心)!攻势迅猛而残酷,马蹄践踏着新铺的石板路,火箭射向木质结构的民居和工坊,试图将恐惧与混乱散布到每一个角落。
新生联邦的核心区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措手不及的卫兵在悍不畏死的狼骑冲击和叛军的内外夹击下,伤亡惨重。墨家工坊外围的防御机关被铁骑强行踏破,法家衙署的大门被狂暴的力量撞开……一时间,烽火四起,惨叫连连,新生政权仿佛摇摇欲坠。
然而,就在蔡京以为阴谋得逞,叛军与蒙古骑兵气焰最为嚣张之际,一声冰冷的哼声,如同九天玄冰,压过了所有的喊杀与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跳梁小丑,勾结外虏,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声音源自万象殿之巅。不知何时,方炎的身影已悄然立于那里,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寒,仿佛眼前这修罗场,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早已非吴下阿蒙!蔡京等众圣固然使用秘法隔绝了大宋神器山河鉴的监察,但是无法逃脱方炎兵家敏锐的感知。
整合百家之后,联邦的情报网络早已今非昔比。兵家斥候对大规模人马调动的敏锐直觉,法家密探对地下网络的渗透监察,农家对地气异常的感知……早已捕捉到了蛛丝马迹。蔡京等人的暗中串联,边境地区的异常,都指向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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