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北域风云
第54章：苏瑶的警示
夜色愈深，荒芜的山坳里，只有风声呜咽。三人围坐在一块背风的巨岩后，楚狂歌熟练地升起一小堆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也映照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林毅将那枚得自黑风寨的黑色玉简放在掌心，玉简触手冰凉，即便离开了那邪异的池子，依旧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他没有急于再次探查，而是看向苏瑶。
“苏姑娘，方才在那洞穴之中，你似乎对此邪功有所了解？”林毅沉声问道。楚狂歌也投来询问的目光，他亲身体验过那黑色灵力的难缠与腐蚀性，若非林毅的力量似乎天生克制，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易脱身。
苏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纤纤玉指，虚点向那枚玉简。她的指尖萦绕着一层极淡的、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光芒，与玉简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当绿光接近玉简时，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冰雪遇阳。
“不会错……”苏瑶收回手指，俏脸之上笼罩着一层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看向林毅和楚狂歌，一字一句道：“这玉简上的气息，以及那池中邪力，与我苏家古籍中记载的一种上古邪功——‘噬灵魔功’，同根同源！”
“噬灵魔功？”林毅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但“噬灵”二字，让他本能地联想到灵髓枯竭的现象。
“上古邪功？”楚狂歌瞪大了眼睛，“奶奶的，这帮杂碎来头这么大？”
苏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缓缓道来：“据古籍残卷记载，上古时期，曾有一个名为‘噬灵教’的邪派横行大陆。他们不信天道，不修己身，唯奉‘万物归元’之邪说。认为天地间一切灵机，无论是地脉灵气、草木精华，还是修士苦修而来的灵力，乃至生灵血肉魂魄，最终都应归于一处，被彻底吞噬、融合，方能成就所谓的‘永恒’。”
“吞噬一切？”林毅心中剧震，这与他感知到的地脉灵气被强行抽走、消失的现象完美吻合！“所以，北域，乃至南域出现的灵髓异常枯竭，很可能就是这噬灵教在背后搞鬼？”
“极有可能！”苏瑶肯定地点点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忧惧，“噬灵魔功的核心，便是‘夺’与‘噬’。修行此功者，可强行掠夺他人灵力、吞噬地脉灵机以为己用，进境极快，但功法本身充满了毁灭与死寂之气，所过之处，灵脉枯竭，万物凋零。上古时代，正是因为噬灵教大肆吞噬，险些导致整个大陆的灵气走向衰败，引发了一场波及所有生灵的浩劫。”
她顿了顿，指向林毅手中的玉简：“这玉简的炼制手法，以及那‘圣池’转化灵髓的方式，都带着浓重的噬灵教风格。地脉归元会，即便不是噬灵教死灰复燃的本体，也绝对是其遗留在世的传承者，或者……是他们精心培养的傀儡！”
山洞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上古邪教，大陆浩劫……这背后的阴谋，远比他们最初想象的 merely 一个宗门陷害、一个组织争夺资源要恐怖得多。这关乎的是整个大陆所有修行者，乃至亿万生灵的存亡！
“万物归元……吞噬一切……”楚狂歌喃喃自语，猛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岩石上，碎石飞溅。“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屠戮我全村的，就是使用这种充满死寂、吞噬生机力量的杂碎！”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苏瑶：“苏姑娘，古籍上可有记载，如何辨别噬灵教徒，或者如何破解这该死的噬灵魔功？”
苏瑶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古籍残破，记载有限。只提及噬灵魔功阴毒霸道，其灵力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与吞噬性，能污人法宝，蚀人道基。寻常灵力与之对抗，往往力有未逮，甚至反被其吞噬……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林毅身上，带着探究与一丝惊奇，“林公子，你的力量似乎对其有奇效。方才我观你拳罡之中蕴含的那股煌煌正气，至阳至刚，竟能净化那邪异黑水，令其冰雪消融。这绝非普通功法所能做到。”
林毅心中一动。万古神王体的奥秘，他至今未能完全参透，只知其潜力无穷，力量浩然正大。如今看来，这神王体竟隐隐是这等邪功的克星？他回想起家族灭门那晚的一些模糊片段，那些黑影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也与这噬灵魔功有几分相似……难道林家灭门，也与这噬灵教有关？
他压下翻腾的心绪，没有直接回答关于自身力量来源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回玉简：“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弄清这‘献祭地点’究竟在何处，他们又想献祭什么。”
他再次将神识探入玉简。这一次，有了苏瑶的提示，他更加仔细地感知着玉简内的信息。那幅简陋的地图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指向北域深处一片名为“葬星荒原”的绝地。而那个用血色符文标注的地点，位于荒原中心的一处古老祭坛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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