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五年十月初九,建业城皇宫。
这日清晨,一道快马送来捷报冲破了笼罩朝堂多日的压抑。
信使手持染血的军报,跌跌撞撞地闯入议事大殿内,昂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捷报!皖山防线已夺回!陈军主力被全歼,陈安仅以身免!”
殿内群臣瞬间僵住,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骚动。
“什么?!”
“真的吗?捷报呢,快念给老夫听一听!”
“是啊,快念来听听!”
“哎呀,此前我居然怀疑太子殿下强行出兵过于鲁莽,真是不应该呀!”
小皇子南宫景听闻消息后,猛地将手头的文书摔在案上,快步冲到信使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你说什么?!防线夺回来了?那我皇兄怎么样了?父皇呢?”
信使眼眶泛红,斟酌一番后,最终没把先帝南宫俞死后被鞭尸的事情说出来。
“回九殿下,太子殿下已率部夺回皖山,至于陛下……陛下他的遗体已被太子殿下寻回,不日便运回建业。”
南宫景身子一晃,强忍着泪水咬住下唇。
连日来,他表面上专注于工坊技艺改进,实则夜夜难眠。
担心前线战事不利,更担心父皇的遗体落入陈安手中,遭到羞辱。
如今防线夺回,陈军溃败,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
可随之而来的,是失去父皇的锥心之痛。
丞相赵伏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眶湿润,感慨道:
“陛下英明!当初陛下断言陈安急功近利,已成强弩之末,如今果然应验!若不是陛下以身殉国为百姓争取撤退时间,太子殿下也难以顺利组织反扑!”
“是啊!陛下远见卓识,我等当初还心存疑虑,如今想来实在惭愧!”
群臣纷纷附和,语气中满是敬佩与愧疚。
此前两线告急时,不少大臣主张暂避锋芒。
唯有先帝坚持死守,如今事实证明,正是先帝的决断,才为大瀚守住了一线生机。
从这时开始,殿内的气氛从之前的焦虑不安,转为对老皇帝的缅怀与敬佩。
此前因两线作战而产生的恐慌,随着皖山捷报的传来彻底消散.
陈安主力尽失,已是秋后的蚂蚱,再也无力对大瀚构成威胁。
“诸位卿家。”
南宫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坚定地说道:
“防线能够顺利夺回是喜事,可父皇殉国是国殇。当务之急,是筹备父皇的葬礼,让父皇安息。”
赵伏点点头,沉声道:
“九殿下所言极是,臣这就命人整理皇陵,后续礼仪细节,也会尽快商议定夺。”
“太子殿下还在皖山处理后续事宜,葬礼之事,需由我等先行筹备。”
负责礼仪的官员上前一步,说道:
“国库虽然因战事略有空虚,但陛下的葬礼一定要隆重才行,如此才能告慰陛下的在天之灵,也能让天下百姓知晓陛下的功绩!”
群臣纷纷响应,开始有条不紊地商议葬礼细节:
撰写祭文,修缮皇陵、打造棺椁、调度物资、礼仪流程等一一确定下来。
原本混乱的朝堂,因共同的目标重新变得井然有序。
南宫景走到殿外,望着父皇曾经处理政务的御书房方向,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他想起父皇临行前对他说的话:
“老九,好好钻研吧,将来用你的本事守护大瀚。”
父皇……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这怎么能……接受呢?
秋风卷着落叶吹过宫墙,带着一丝凉意。
南宫景抬手抹去眼泪,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父皇用生命守住了大瀚,他定要继承父皇的遗志,和大皇兄一起,守护好这片江山,让父皇在九泉之下安息。
————
安康五年十月二十五,晨霜覆满皇陵的青石板路。
寒风卷着白幡猎猎作响,没有笙箫鼓吹,没有金玉仪仗。
大瀚皇帝南宫俞的葬礼,在一片肃穆的寂静中拉开序幕。
灵堂设在皇陵前的祭祀广场上,没有华丽的彩绘装饰,只以素白麻布围出简陋的帷帐,中央停放着一具梓木棺椁。
那是老皇帝生前特意叮嘱的,不用名贵的楠木,只取普通梓木打造。
棺身未雕任何纹饰,仅在棺头刻了一个简单的【瀚】字。
棺前的供案上,没有珍馐佳肴,只有三盏清酒、一盘五谷和一束刚采的白菊,皆是百姓们自发献上的祭品。
太子南宫准一身麻衣,长发束起,面容清瘦,双眼布满血丝。
他亲手扶着棺椁,一步步从祭祀广场走向皇陵地宫,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身后,小皇子南宫景捧着民间画师绘制的老皇帝的遗像,遗像上的老皇帝面带温和的笑容,与此刻的肃穆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皇子南宫景抿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强忍着没有落下。
他记得父皇生前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在国丧之时,更要稳住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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