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府邸。
书房内所有名贵的瓷器和摆件,都已被下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但这丝毫无法降低空气里的暴戾之气。
“三天!大王只给了我三天!”
费仲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楠木案几,竹简稀里哗啦滚落一地,他却看也不看。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在空旷的书房内来回踱步,通红的双眼,证明他已经整夜未眠。
“鬼!鬼!全他妈是鬼!”
“查了这么久,除了知道人是被活活吓死的,什么都查不到!”
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跪于堂下的心腹统领身上。
“尤浑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名统领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
“回大人,尤浑大夫……自从上次和您争吵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但他府上的人,和城西戍卫军的那几个将领,往来……很频繁。”
“哼!果然贼心不死!”
费仲的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一丝狠毒的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压力,如同两座看不见的大山,死死压在他的脊梁上。
一边,是暴君殷寿那越来越不耐烦的催促,和随时可能降下的雷霆之怒。
另一边,是“盐铁之策”这个能让他权势登顶,富可敌国的巨大诱惑。
他现在,急需一个交代。
一个能让大王平息怒火,又能让他从箕子府这摊污秽的泥沼中脱身的交代!
他需要一个替罪羊。
一个分量足够,背景复杂,又能顺理成章背上这口天大黑锅的替罪羊。
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尤浑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在他心底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既然是鬼,那就让这只鬼,有一个主人!
既然查不出凶手,那就……创造一个凶手!
“你过来。”
费仲对着那名心腹,招了招手,声音沙哑。
心腹不敢怠慢,连忙用膝盖蹭着地,膝行上前。
费仲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
心腹听着,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大……大人,这……这要是被尤浑大夫知道了,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啊!”
“不死不休?”费仲直起身,脸上是破釜沉舟的癫狂,“现在还顾得上那个?!”
“他不是想保住比干的余孽吗?那我就让他,跟比干的余孽,一起去做鬼!”
他的声音压抑着,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狠劲。
“比干的党羽里,不是有个叫‘丹’的大夫,二十年前被灭了满门吗?当年此案,便是箕子主审!”
“你就去找一件丹氏的遗物,上面刻上那个鬼画符,偷偷放到尤浑的书房里!”
“我倒要看看,人赃俱获的时候,他尤浑长了一百张嘴,怎么跟大王解释!”
“记住!”费仲的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此事,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就提头来见!”
“是!是!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那心腹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他没有看到,在书房门外一个不起眼的廊柱后,一个负责洒扫的下人,在听到“丹氏遗物”、“栽赃”、“尤浑书房”几个词后,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然后退,消失在阴影里。
半个时辰后。
听雨轩。
周纪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身上的总管服饰都歪了。
“世子!世子爷!出大事了!”
姬发正拿着一卷书简,安静地坐在石桌旁,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伯邑考从房间里走出来,拦住了他。
“慌什么?”
伯-邑考学着父亲的样子,声音刻意压得沉稳。
“不……不是啊,大公子!”周纪是真的快哭了,他一把拉住伯邑考的袖子,将他拽到角落,压低了声音,用最快的语速,颠三倒四地把那个惊天阴谋说了一遍。
“费大人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要栽赃嫁祸给尤浑大夫!”
“他让李四今晚三更去尤浑府上,放什么丹氏的血玉,说……说箕子府的鬼,是尤浑在背后搞的!”
“他这是要置尤浑于死地啊!”
伯邑考听完,心脏也开始狂跳。
太狠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党争,这是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他猛地看向不远处的父亲。
姬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姜尚站在姬发身后,老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他们听到的,不是一场即将掀起朝堂地震的阴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姬发终于开口了,他放下了书简,“知道费仲派去的人,是谁吗?”
周纪一愣,连忙回答:“知……知道!是费大人的亲外甥,叫李四!我的人亲耳听见,他今晚三更,就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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