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雪老人先到正堂给“莫氏宗祖”牌位上了香,在上香时,他自称“学生”,想来在心中相当敬仰莫老夫子,吕辰也跟着上香行礼。
周师傅打开莫老夫子的书房,一股淡淡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书桌上,散乱地堆放着不少书籍,都用麻绳简单捆扎着。显然,莫家子侄匆匆整理过,带走了要紧的,剩下的便委托给了周师傅。
“喏,都在这儿了。小东家,陈老,你们随便看。”周师傅指了指那几堆书。
吕辰和陈得雪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麻绳。吕辰主要翻看内容,发现果然如周师傅所说,大部分是史志类书籍和抄本。他拿起一本,封面写着《徽州府志·万历年间补遗》,纸张泛黄但保存尚好;又拿起一册,是手抄的《钦州风物志》,里面夹杂着不少描绘当地民俗、传说的插画;还有成捆的民间曲谱抄本,封皮上写着《江南俚曲集》;最吸引吕辰的是一些厚厚的线装家谱,诸如《歙县汪氏宗谱》《休宁程氏支谱》《婺源郎氏宗谱》等等,他粗略估算了一下,竟有两三百来本之多!
陈得雪老人仔细鉴别了一番,指着一本《东西洋考》道:“可惜了,莫家后辈岂能不知古籍珍本难得,然志不在此,如之奈何!”
“好!这些地方志、家谱、曲谱,都是难得的地方史料和文化遗产!”吕辰欢喜,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抬头对周师傅说:“周师傅,这些书我都要了!您开个价,或者折算成工钱抵给您?”
周师傅连忙摆手:“小东家你这话说的!什么钱不钱的。莫家子侄本来就说让我处理掉,能到你这爱书人手里,让这些书有个好去处,比什么都强!你只管拿走就是。”
吕辰知道周师傅为人实在,也不矫情,郑重道:“那太感谢您和莫家后人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另一边,陈得雪老人又将那些散落在书堆旁或角落里的文房用品收集起来,放到书桌上一一摆开。他拿起一方不起眼的、沾满陈墨的砚台,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砚池边缘和底部,又凑到窗边光线好的地方仔细端详其石质纹理和雕工。接着,他又拿起几块用油纸包着、似乎被遗忘在角落的墨碇,轻轻嗅了嗅,再小心地刮下一点粉末在指尖捻开。
“周师傅,”陈得雪指着那方砚台和几块墨碇,“这几件东西,可不是寻常之物啊!这砚,看石色纹理,应是老坑端溪水岩的子石所出,雕工虽朴拙,却是明末清初的款。这几块墨,是‘程君房’或‘方于鲁’制的御墨可能性极大,你看这漆衣,这金彩,这模印的精细程度,价值不菲!”
周师傅听得一愣,他对文房古董却是一窍不通,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黑疙瘩”这么贵重。
陈得雪看向周师傅,正色道:“周师傅,这些砚墨非是寻常书籍杂物可比,价值远超那些书。老夫建议,你最好代为妥善保管起来,立刻写信告知莫家在南方的子侄,说明情况,让他们决定如何处置。是派人来取,还是委托你变卖,都需他们明确。私自处理,恐生误会,也对不起莫老夫子的在天之灵。”
周师傅闻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连连点头:“陈老说得是!是我疏忽了。我只当是些旧笔墨,差点误了事!多谢陈老提醒!”他赶紧找来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将砚台和那几块珍贵的墨碇单独包好,“我回去就写信,把这些东西的贵重之处写清楚,让他们尽快定夺。”
吕辰在一旁看着,心中对陈得雪老人的眼力和周师傅的诚信都暗自钦佩。他把那些本书籍仔细打包捆好,装了沉甸甸的两个大木箱。
告别了莫宅,陈得雪先行离去,周师傅和吕辰一个扛了个大箱子,拎着那包珍贵的砚墨回到甲五号院。
周师傅告辞去写信去了,吕辰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大箱书籍搬进自己的书房。看着这些记载着徽州山水、钦州风物、江南丝竹和古老家族血脉的地方志、曲谱、家谱,他感觉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不同时空的窗口。
“这下,又有得研究了。”吕辰留下一本《江南俚曲集》,坐在新打的书桌前翻阅起来。其他的书连同箱子收入农场空间里的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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