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刚过,北京城早已是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年关的喜庆尚未蔓延开,甲五号院所在的这条小巷,却先被一层忧虑的薄雾笼罩。
吴家的定海神针,年逾九旬的吴老太爷,这日清晨在院里遛弯时,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最先发现的是起早扫雪的张科长家大小子,一声惊呼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左邻右舍瞬间被惊动,张科长立刻指挥着:“雨柱!吕辰!快去我家杂屋把那辆拉煤的板车推来,铺上厚褥子!赵老师,劳您驾,赶紧去隔壁院通知吴奶奶和大婶她们!王家的,李家的,搭把手,先把老太爷抬出来,千万裹严实了!”
吕辰和何雨柱飞奔着推来板车,张科长媳妇已抱出自家的崭新厚棉被铺上。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老太爷安置上去,又加盖了两床棉被。张科长和王营长在前拉车,李连长和吕辰在两侧扶着推着,防止颠簸。吴奶奶吴大婶的搀扶下,强压着惊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吴二婶则忙着锁门,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附近的第二医院。
医院的走廊高大而空旷,墙壁是下半截刷着绿色油漆,上半截是斑驳的白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儿,混杂着冬天特有的煤炉气和病人带来的各种气息。
挂号处窗口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人们都裹着厚厚的棉衣,脸上带着愁容和等待的麻木。穿着白大褂、戴着护士帽的医务人员步履匆匆,表情严肃。
张科长快步走到挂号窗口,亮出工作证,简短迅速地说明了情况:“同志,麻烦优先一下,九十多岁的老人,突发昏迷,是烈属家庭!” 窗口内的同志看了看外面板车上毫无声息的老人,又看了看证件,点了点头,快速办理了手续。
很快,一位中年医生带着护士赶来,初步检查后,面色凝重:“快,抬到急诊观察室!” 护士推来一副担架床——铁质的架子,中间的帆布面已经有些发白。
吕辰和张科长、李连长三人合力,极其小心地将吴老太爷从板车挪到担架床上。护士在前引路,吱呀作响的铁轮子在水泥地上碾过,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格外刺耳。
观察室里挤满了病人和家属,床位紧张,暂时只能在靠墙的位置加了个临时铺位。
病房里没有单独的暖气,只在屋子中间生着一个大火炉,烟囱通向窗外,虽然驱散了部分寒意,但离得远的地方依旧冷飕飕的。
有的病人床边放着自家带来的暖水袋,有的家属正用带来的铝制饭盒在炉子上热着粥。
医生进行了更详细的检查,听诊器冰凉的触感让昏迷中的吴老太爷微微蹙了下眉。吴奶奶紧紧攥着儿媳妇的手,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医生。
张科长和赵老师在一旁,低声向医生补充着老人的情况和烈属身份。
忙乱、焦急、等待,直到夜幕低垂,吴老太爷才醒过来,但年纪太大,身体机能已严重衰竭。
医生私下里对吴奶奶和张科长摇了摇头,低声说:“老人家……也就这一两个月的光景了,回去好好尽孝,让他舒坦些。”
这时,一个穿着铁路制服、满身风尘的身影急匆匆地闯进观察室,是接到家里消息刚从单位赶回来的吴家二叔。“娘!爷爷怎么样了?”他气喘吁吁地问,看到眼前的情景,心猛地一沉。
吴奶奶看到儿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流得更凶。二叔听完张科长和医生的简单说明,这个铁路上经过风雨的汉子,眼圈也红了,他用力抹了把脸,强自镇定下来:“谢谢张科,谢谢医生,谢谢各位街坊邻居。那就,听医生的,我们回家。”
回去依旧是板车,推得更加缓慢平稳。吴二叔替换下王营长,和吕辰一左一右扶着车架,张科长在前拉着。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吹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一行人沉默地走在灰砖灰瓦的胡同里,心情比来时要沉重百倍。
老太爷被接回来后,安置在正房烧得暖烘烘的炕上。自那以后,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饮食锐减,每日只能勉强喂进些米粥和肉糜熬的汤水,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吴家是光荣烈属,街道办自然不会怠慢。刘干事和与吴家相熟的赵家二婶很快就代表街道前来探望,送来了些营养品,说了许多宽慰的话,但也无力回天。
眼看吴家上下连日守候,熬得人人面带倦容,尤其是当家主事的吴奶奶和跑前跑后的吴家二叔,邻里们心疼,也觉不能置身事外。
这天傍晚,张奶奶、赵奶奶、吕辰、何雨柱、王营长媳妇、李连长媳妇等几家人聚在吴家堂屋,商量着得搭把手。
“他吴奶奶,您可是咱院里的主心骨,千万保重身子。守夜的事儿,不能光让您家里人扛着。”张奶奶握着吴奶奶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咱们街坊邻居的,这时候不就该互相帮衬吗?我们商量了,夜里守夜的事儿,大家轮着来,给您家搭把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四合院:我是雨水表哥请大家收藏:(m.20xs.org)四合院:我是雨水表哥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