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仿佛一个极其微弱而满足的笑意。
吴奶奶作为一家之长,端起一碗温水,眼眶泛红,声音却努力保持清晰镇定:“老街旧邻们,今年我们吴家遭了难,公爹病重。要不是大家不嫌弃,搭把手、出人出力、轮流守着,我们这个年还不知道怎么过……”
她顿了顿,压下哽咽:“感激的话我不多说了,都在这顿饭里,都在这份情义里!咱们甲子号这五个院儿,就是一家人!来,为了老太爷能安生,为了咱们这难得的缘分,也为了明年的好光景,咱们一起碰一个!”
“祝老太爷舒心顺意!”
“祝咱们院子平平安安!”
“过年好!大家过年好!”
真挚的祝福声在温暖的堂屋里回荡,大家共同举杯。这一刻,没有身份差别,没有年纪隔阂,只有紧紧相依的邻里真情。
饭后,大家围炉剥着花生瓜子,喝着酽茶,闲话家常,陪着吴家人一起守岁。
孩子们熬不住,陆续在东厢房的炕上睡着了。大人们强打精神,低声聊着往年趣事和来年打算,仿佛要用这喧闹的人气,牢牢留住些什么。
子时零星的鞭炮声在京城各处响起,宣告新年的到来。大家互道“新年好”,才各自搀扶着,打着哈欠暂且回家歇息,约定天亮再来。
吕辰和何雨柱最后离开,帮吴二叔检查了炉火,给老太爷掖好被角,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家小院。
然而睡下不到两个时辰,一声凄厉的哭喊猛地划破了甲字号胡同黎明前最深的寂静——
“爷爷——!”
紧接着,吴家院里骤然亮起灯火,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悲声。
吕辰和何雨柱几乎同时开门,对视一眼,心同时沉了下去。他们匆忙披上棉衣冲出门,只见吴家院里人影晃动,哭声一片。
院子里,昨夜高挂的大红灯笼仍在寒风中孤独摇曳,发出微弱而刺目的红光。
吴老太爷,在阖家团圆的年夜之后,安静地走了。
没有痛苦,仿佛只是沉沉睡去,脸上甚至还带着昨夜那丝微弱而满足的笑意。然而这份安详,却瞬间击碎了甲字号胡同清晨的宁静。吴家院里爆发的悲声,如同冰锥刺破了节日最后一点温馨的假象。
他们冲进院子时,吴奶奶已被儿媳搀扶着,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吴二叔红着眼圈,强忍悲痛,努力镇定指挥闻声赶来的邻居们。
“柱子,快去街道办,禀告彭主任,说我家老太爷走了。”吴二叔声音沙哑却条理清晰,“小吕,劳你驾,帮着照看院里,别乱。”
“二叔您放心!”何雨柱应声扭头就跑。
吕辰重重点头,立刻上前帮忙。张科长、王营长、李连长等男人很快聚过来,低声商议,自动分担各项事务。女眷们则围在吴奶奶和吴家女眷身边,搀扶安慰,赵奶奶、张奶奶等年长的已吩咐自家孩子回去取白布、黑纱。
街道办彭主任来得极快,带着刘干事,神色肃穆。他先向吴奶奶表达了哀悼,随即与吴二叔商议起来。
“吴老太太,吴家兄弟,节哀顺变。老太爷是光荣烈属,九十高龄,这是喜丧。街道上一定协助家里,风风光光、体体面面送老太爷最后一程。”彭主任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咱们新社会,不兴旧社会吹吹打打、披麻戴孝那套,但该有的礼数和对烈属的尊敬,一点都不能少!我的意见是,就在院里搭个简易灵棚,开个追悼会。花圈、挽联街道负责一部分,也通知区里相关部门。”
吴二叔感激点头:“全凭主任安排。我们听组织的。”
有了街道牵头,一切井然有序。
院子里,昨日的喜庆红色迅速被摘下,换上了肃穆的黑白两色。男人们合力从街道搬来支架和帆布,在院中搭起灵棚。灵棚正中悬挂起吴老太爷的遗像,那是去年街道为烈属拍照时留下的,照片上的老人眼神清亮,带着历经风霜的从容。
女人们忙着赶制黑纱和白花,赵老师研墨铺纸,书写挽联。一幅“沉痛悼念吴老先生”贴在灵棚入口,两侧是赵老师挥毫写就的挽联:“忠烈家风世代传,仁德品性邻里钦”。街道送来和邻居自制的花圈,很快在灵棚两侧摆得满满当当。
吴老太爷的遗体换上一身整洁的深色寿衣,安放在灵棚下的灵床上,身上覆盖着一面鲜艳的红旗,这是对他烈属身份的最高致敬。
整个白天,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胡同里的老邻居们自然不用说,几乎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前来,在灵前鞠躬致哀,安慰家属,然后自发帮忙做事。
街道办的领导、干事们,区里民政部门的代表,以及闻讯赶来的、吴大叔生前战友单位的代表,也相继前来,敬献花圈,鞠躬默哀,与吴二叔和吴奶奶握手,说着“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的话。
何雨柱带着几位大妈张罗饭菜,吕辰则帮着里外照应,接待、引导、搬运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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