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来临,积雪覆盖屋顶,光秃秃的树枝在灰白色的天空下勾勒出清晰的线条,寒风掠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吕辰推着自行车走出家门,后架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他穿着厚实的棉大衣,戴着棉帽和手套,但凛冽的空气依旧刺得脸颊生疼。
他要去拜访农学院的马教授,这是寒假计划里的重要一环。
径直来到桦皮厂胡同,绕过阎师傅的木工合作社,来到马教授家小院门前,青灰色的砖墙、斑驳的木门、以及屋檐下挂着的冰凌,都透着岁月的痕迹。
吕辰支好自行车,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来了来了!”院内传来马教授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马教授那老农般朴实却又难掩学者气质的面孔,这种奇特的气质,吕辰只在马教授身上看过。
他穿着深色的中山装,外面套着一件旧毛衣,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一本卷了边的外文期刊。
“马教授,您好!冒昧打扰您了。”吕辰恭敬地问好。
“哟!吕辰同学?快请进快请进!这大冷天的,你怎么跑来了?”马教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连忙侧身让吕辰进屋。
屋里生着炉子,暖意融融。
“放假了,想着来看看您,顺便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吕辰说着,将手中的布包放在门边的凳子上,“从家里带了点乡下土产,一条自家腌的火腿,还有一瓶朋友送的汾酒,给您尝尝鲜,聊表心意。”
马教授打开布袋,拿出火腿,仔细打量着:“火腿,自家腌的?你的手艺?这可是宣威来的手艺啊?你小子除了腌得一手无盐酸菜,没想到还有这一手!这怕是在灶头上已经挂了两三年了吧。”
吕辰比了一个大拇指:“您神了,这还真是宣威来的手艺,炕头上挂了整整三年!”
“哈哈哈哈,你是个猴精,送这么大的礼,我等着看你玩什么花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暖壶给吕辰倒了一杯热水。
吕辰讪笑了一下,连忙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热量透过瓷壁传入掌心。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书桌上摊开的一本气象资料上。
“教授还在忙研究?”
“唉,人老了,闲不住。”马教授摆摆手,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看最近的一些气象数据,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今年这冬天,邪乎的冷啊。”
吕辰心中一动,这正是他切入话题的好机会。
他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忧色:“是啊,教授。我今天过来这一路,感觉比往年同时期要冷得多。我们同学里也有从华北各地来的,通信都说家里冷得厉害,河沟子冻得瓷实,井台都挂了厚冰。”
“嗯,”马教授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据气象站的记录,今年冬季平均气温确实较往年偏低了不少,尤其是这股强冷空气,持续的时间长,范围广。我们搞农业的,最怕这种极端天气。地温过低,会影响冬小麦的安全越冬,开春后返青也容易出问题。”
吕辰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马教授,我最近在图书馆查资料,也看了一些我们学校气象站的历史记录,心里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想,正好今天来向您求证请教。”
“哦?什么猜想?说来听听。”马教授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
“我发现,过去几年,咱们华北地区的年降水量,似乎呈现出一个缓慢下降的趋势。”吕辰斟酌着用词,“尤其是夏季降水,像55年、57年,都算不上丰沛。结合一些更早的历史记录,比如四十年代中期那会儿,好像也存在过类似的干旱周期。我在想,气候这东西,是不是也有它自己的‘脾气’,隔那么几年十来年,就会来个‘旱一轮’?”
马教授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你这个观察有点意思。周期性干旱现象,在气象学上确实有所探讨。虽然机制复杂,但一些长序列数据似乎支持这种观点。你接着说。”
得到鼓励,吕辰继续道:“还有就是民间的一些老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比如‘冬寒夏旱’,‘冷冬干春’。我前不久回老家,村里一些老把式也在念叨,‘今年大寒,来年大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开始觉得是迷信,但后来想想,这些谚语能流传下来,恐怕也是祖祖辈辈经验观察的总结,里面或许有些朴素的道理?”
“民间智慧不容小觑啊。”马教授感叹道,“很多气象谚语,背后其实对应着一定的规律。就拿‘冬寒夏旱’来说,冬季异常寒冷,往往意味着西伯利亚高压系统异常强盛和稳定。这个巨大的冷空气源地盘踞在那里,就像一堵墙,到了春天夏天,会阻碍南方的暖湿气流向北推进。暖湿气流上不来,或者强度减弱,降水自然就少了。这在国际气象学界也是有讨论的,一些期刊,比如《天气月刊》,近期就有文章探讨蒙古高压活动与我国夏季降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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