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吴大学问家就是讲究!”汪传志凑过来看了看火腿,又闻了闻乳饼,表情夸张,“这玩意,咋吃啊?”
任长空也默默地从布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一包用透明纸包着的长条芝麻糖;几个用纸包着的、捏成精致花朵形状的干硬枣馍;“还有这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拿出几个小纸包,“胡辣汤料,用开水一冲就行,味儿可能比不上俺们那的摊子……”
“芝麻糖!俺喜欢这个!”王卫国拿起一根,咔嚓就咬了一口,“香!酥脆!”
陈志国打开他的旧帆布包,拿出一包硬梆梆的红薯干,一包霜糖很厚的柿饼,还有一小布袋金黄的小米。“家里没啥稀罕东西,大家尝尝味吧。”
汪传志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两样东西:一个棕褐色的小玻璃瓶,里面泡着药材,“俺爹泡的虎骨酒,壮骨!俺偷摸揣来的,咱哥几个晚上整两口?”又一布口袋榛子,“山上打的,香着呢!”
转眼间,原本空荡的书桌就被天南海北的特产堆得满满当当,活像一个小型土产展览会。
六个人围坐过来,吃着花生,嚼着芝麻糖,分享着各自带来的家乡味道,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一边吃,一边自然就聊起了寒假里的见闻。
王卫国嗓门最大,啃着煎饼道:“俺们村今年冬天可热闹了!公社组织‘深翻土地’,说是能增产。好家伙,那阵仗!结果你们猜咋着?翻着翻着,一锄头下去,刨出个古墓来!青砖的!可把村里几个老把式吓坏了,当场就跪那儿磕头,说是惊扰了先人,要遭报应。后来赶紧上报,县里文物局来了人,围着拉了好几天线,最后把里头的东西都收走了。啧啧,俺长这么大头回见这场面!”
吴国华推了推眼镜,接口道:“我们那边过年,各族乡亲还是会聚在一起跳‘大三弦’,很是热闹。我一时兴起也试着跳了跳,奈何肢体实在不协调,险些摔进火塘里,惹得大家哄笑。”
任长空道:“俺们那儿,开春好像有点旱,地里缺水。村里组织打井队了,俺爹是主力,他们那队,一天能往下打三丈深呢。”他语气里带着对父亲的骄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汪传志立刻接上:“旱?咱工人阶级不怕旱!俺跟你说,俺们鞍钢,过年时候那才叫一个热火朝天!又‘放卫星’了!就俺爹他们车间,超额百分之五十完成任务!厂里奖励,每人一大脸盆猪肉炖粉条!好家伙,那油水,那肉片子,厚实!吃得俺爹直打嗝!”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那肉香还萦绕在鼻尖。
陈志国沉默地嚼着一块红薯干:“俺们村食堂,还能吃饱。就是,菜里没啥油星,刮肚子。”他的话简单,却透出一种真实的艰难。
吕辰听着,心中了然。他拿起一块吴国华带来的米糍粑,咬了一口,软糯香甜。
他轻描淡写地说:“北京城里也忙。年前雪大,街道组织扫雪,我跟着推了几车雪,活动活动筋骨。”他已经从暗中观察到的四九城物资供应开始趋紧的细微迹象,将话题保持在安全而平常的层面。
说说笑笑间,桌上的吃食消耗了不少,吕辰心中一动,提出了一个想法。
“兄弟们,新学期开始了,咱们是不是该有点新气象?”他环视众人,见大家都认真听着,便继续说,“咱们都是学机械制造的,将来是要为国家造机器、搞建设的。光学课本上的知识恐怕不够,得多看书,多思考,开阔眼界。我提议,咱们213宿舍,自个儿搞个读书会,怎么样?”
“读书会?好主意啊!”吴国华第一个表示赞同,“互通有无,教学相长。”
“咋个搞法?”王卫国感兴趣地问。
“都读啥书?是不是得又红又专那种?”汪传志挠挠头。 任长空和陈志国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吕辰不慌不忙地说:“我想了想,咱们定个简单的章程。
第一,时间就定每月第一个周六晚上,不影响平时学习。
第二,内容嘛,每人轮流推荐一本书,可以是专业的,也可以是社科文史类的,但得有点深度,值得讨论。由推荐人主讲,然后大家一起讨论。
第三,最重要,立几条规矩:不准扣帽子、不准打小报告;发言得结合咱们的专业或者现实问题来思考;鼓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还得有个记录员,轮流当值,把大家讨论的要点记下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咱们这读书会,关起门来就是咱们兄弟几个交流思想,互相启发,目的是为了长真本事,不是为了别的。”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既符合时代要求,又留出了自由探讨的空间,尤其强调了“不准扣帽子”和“结合专业现实”,让大家都感到安心和实用。
“我看行!”王卫国一拍大腿,“这规矩好!敞亮!”
“附议。”吴国华点头。
“俺觉得中。”任长空小声道。
汪传志咧嘴笑:“读书会?听着挺带劲!只要别光念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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