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
“没错。是李重光的亲笔批注。”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点在一处朱批的“朕”字上:“这个自称,这个语气,这份寄慨遥深…旁人模仿不来。这是魂灵附体,是千年一叹。”
他又指向另一处批注旁模糊的小印:“‘钟峰隐叟’,是他亡国后的号。印泥色沉入肌理,与墨迹老化程度一致,绝非后添。”
田爷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吕辰:“小子,你这双眼睛,没白瞎!你这份机缘,更是逆天了!”
得到了两位权威的最终确认,吕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堤防。
哪怕已经有了准备,他的眼眶还是瞬间就红了,身体微微摇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真的是国主亲笔…”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国之瑰宝!文明丰碑!”
郎爷再次重重一拍桌子,情绪彻底爆发,他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竟闪烁着泪光,“世人早该想到!曹子建才华倾国,身陷囹圄,郁郁而终;李重光词冠千古,国破家亡,此恨绵绵!此二人之才情、之境遇,如此相似,纵跨越千年,岂能不为隔世知己?此册此言,真乃是仙人之对话,是孤魂之共鸣!”
他的声音高亢而颤抖,充满了无上的赞叹和一种难以言表的文化狂喜。
然而,赞叹过后,却是无尽的悲凉和痛惜。
郎爷看着那残破的册页,看着上面依稀可辨的化浆药水痕迹,猛地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声音骤然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哀伤:
“可恨!可叹!如此绝世之珍,文明之魂!竟险些毁于,毁于那池臭水之中!暴殄天物!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他说到激动处,竟是老泪纵横,不能自已。那是一种亲眼见到文明之火险些熄灭、瑰宝蒙尘的锥心之痛!
田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眼神望向远方,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和沉默的愤怒。
两位老人的反应,比吕辰想象的还要激烈。他们不仅仅是鉴定家,更是文化的守护者和传承者。
这册页的价值,他们比吕辰体会得更深,其险遭毁灭的遭遇,也让他们感到更深的刺痛。
院子里一时间被一种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所笼罩。
过了好一会儿,郎爷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下情绪。
他看向吕辰,眼神变得无比郑重:“吕辰,这东西,你收好了!用命收好了!眼下这光景,绝不能露白!它的存在,就是你一个人知道,我,老田知道,天知地知!明白吗?”
“我明白!郎爷您放心!”吕辰重重点头。
“好!好!”郎爷连说两个好字,突然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必须宣泄的激动,“如此大喜!大幸!岂能不贺!老田!今天咱们哥俩,必须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祭奠先人!庆贺重生!”
田爷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带着痛快的狠色:“是该喝!喝他个天翻地覆!”
郎爷转向吕辰,大声道:“小子!去!想办法!弄点好酒来!再弄点下酒的好菜!今天,咱们爷三,敬郝伯仁!敬曹子建!敬李重光!敬这千年不绝的文脉!”
吕辰此刻也是心潮澎湃,豪情顿生,立刻应道:“好!您二位等着!我这就去办!”
他推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开郎爷的小院,找了个僻静处,意念沉入空间。
湖泊里,那些肥美的中华绒螯蟹正悠然爬动。他精心挑选了二十来只,每一只都青壳白肚,金毛茸茸,掂量着足有七两往上,甚至还有几只逼近一斤的“蟹王”!又取出一坛珍藏的上好绍兴花雕酒,足足二十斤,泥封完好,酒香隐隐。
接着,他回家叫上了正准备做晚饭的何雨柱。
“哥!别做饭了!带上你的蟹八件和手艺,跟我走!郎爷和田爷那儿有急事,点名要你露一手,做大螃蟹!材料我都备好了!”
何雨柱一听是郎爷田爷点名,还要做螃蟹这种精细菜,顿时来了精神:“哟!二位老爷子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行!瞧好吧您就!”
和陈婶、陈雪茹、小雨水打声招呼,拎上自己专用的那一套剔蟹工具,跟着吕辰就出了门。
当吕辰和何雨柱提着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和沉甸甸的酒坛回到郎爷小院时,郎爷和田爷的眼睛都直了!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节令!这品相!你是打劫了御膳房还是怎的?”郎爷惊喜地拍着吕辰的肩膀。
田爷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够肥。”
何雨柱更是技痒难耐,立刻撸起袖子,在院里的水缸边开始熟练地刷洗螃蟹。郎爷兴冲冲地去找大蒸锅,田爷则搬来一个更大的桌子。
很快,院子里蒸汽腾腾,蟹香四溢。二十只通红的大螃蟹被端上桌,堆成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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