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辰等十几人在吴二叔的带领下,拉着板车、蹬着三轮,组成一支小小的队伍,一路往火车站而去。
队伍里大多是青壮年,王卫国、汪传志等213宿舍的兄弟们自然冲锋在前,邻居家的壮小伙们也个个精神抖擞。
刚下肚的羊汤火锅化作一股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驱散了严寒,也带来了无穷的力气。
众人虽然沉默赶路,但眼神交汇间都带着一股为家“添砖加瓦”的干劲儿。
行至半路,一道手电筒的光柱划破黑暗,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站住!干什么的?”,两名穿着厚棉警服、戴着棉帽的夜间巡逻警察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老警察目光锐利地扫过这支装备各异的队伍,最后落在领头的吴二叔和王连长身上。
吴二叔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介绍信,递了过去,脸上堆着笑:“同志,辛苦了!我们是铁路上的,单位给职工分点福利煤,家家户户过冬用的。这不,趁着晚上有空,组织壮劳力来拉回去。”
他指了指身后的队伍:“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衬。”
老警察接过介绍信,就着手电光仔细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吴二叔和他身后那些虽然穿着朴素但精气神十足的小伙子们,神色缓和下来。
铁路系统在这个时候是名副其实的“铁老大”,福利好、地位高,警察也自然多几分客气。
“原来是铁路的同志,”老警察将介绍信递还,“晚上天冷路滑,注意安全,早点拉完回去。”
“哎,谢谢同志关心!我们一定注意!”吴二叔连忙应道。
警察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通过。
队伍再次启动,穿过寂静的街巷,朝着火车站货场的方向前进。
越靠近火车站,空气中的煤灰味就越发浓重,火车驶过的哐当声和汽笛声老远就传来,隐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人声。
当吕辰他们跟着吴二叔拐进货场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只见偌大的货场被无数盏临时拉起的电灯照得亮如白昼,一座座乌黑发亮的煤山连绵起伏,仿佛黑色的丘陵。
煤山之间,是无数攒动的人头和各式各样的运输工具。卡车、拖拉机、马车、板车、三轮车……排成了长龙。
许多队伍前面还打着醒目的旗帜或牌子,上面写着“国棉三厂”“市第二医院”“城建一公司”等字样,显然都是各单位组织来拉福利煤的。
人声鼎沸,号子声、吆喝声、铁锹铲煤的“沙沙”声、车辆引擎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热火朝天的声浪,与冬夜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不同队伍之间,还隐隐形成了一种装车速度的竞赛,看谁装得快、装得满,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或善意的哄笑。
“好家伙!这阵仗!”汪传志瞪大了眼睛,咂舌道,“比咱们学校开运动会还热闹!”
王卫国也感叹:“都是为了过日子啊,这煤就是冬天的命。”
吴二叔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招呼着大家:“别愣着了,跟紧我,咱们单位的区域在里边儿!”
他熟门熟路地领着队伍在车流人流中穿行,最终在一片相对小一些的煤堆前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有一些铁路系统其他部门的人在忙碌了。
吴二叔找到货场的调度员,核对了一下单据,对方指了指旁边一小堆已经初步归拢好的煤块。
“老吴,你的,三吨半,都在这儿了!抓紧过称装车!”调度员喊道。
“得嘞!谢谢兄弟!”吴二叔应了一声,回头一挥手,“大家动起来!”
不用过多吩咐,小伙子们立刻行动起来。
李连长、王卫国这些有力气的,拿起大铁锹,开始将煤铲到车上;力气小的拿小耙子将散落的煤归拢,吴国华和几个年纪稍小的则帮着扶车、看称。
铁锹挥舞,煤块哗啦啦地落入车斗,黑色的粉尘飞扬起来,沾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但没人顾得上擦拭,只有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在灯光下闪烁。
吴二叔亲自盯着那杆大磅秤,每装好一车就过去过称,确保分量十足。
他们只带来了四个三轮车和两个板车,想要一次拉走三吨半煤显然不可能。
计算了一下载重,第一趟最多只能拉走两吨左右。
“先拉一趟回去!卸了车再回来拉第二趟!”吴二叔果断下令,“小吕,小汪,你俩留下来看着剩下的煤,我们快去快回!”
“没问题,吴二叔!”吕辰和汪传志齐声应道。
很快,第一趟煤装车完毕,李连长打头,吴二叔压阵,带着运输队伍,喊着号子,艰难而坚定地驶离了货场,消失在夜色中。
喧闹的货场边缘,只剩下吕辰和汪传志,以及他们身后那一小堆煤。
寒风卷着煤灰扑面而来,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汪传志搓着手,跺着脚,眼睛却闲不住地四处打量。
他看到旁边铁路单位负责过称登记的那个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铁路制服,戴着套袖,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借着马灯的光亮在一个硬皮本子上写着什么,旁边还放着一个搪瓷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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