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联合课题组的师生们集中在轧钢厂的闲置仓库,巨大的厂房空间内,回响着金属的敲击声、电机的嗡鸣声以及讨论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那条拼凑起来的旧板材生产线,作为“全流程自动化示范线”的测试平台,如同一条疲惫的钢铁巨蟒,静静地卧在车间中央。
它的机身布满岁月的油污和划痕,部分传动部件磨损严重,裸露的线缆像藤蔓般缠绕,一些非关键部位的防护罩甚至已经缺失。
但就是这条“退役”的老线,在联合课题组师生们连日来的清理、维护和局部升级下,重新焕发出些许生机。
更换过轴承的辊道转动得平稳了些,加固过的机架减少了晃动,规整过的电气线路也显得清爽了许多。
今天,是第二子系统“在线自动矫直与平整系统”的验证版,首次尝试与这条真实生产线的第一子系统“轧制线自动供料与对中系统”部分进行对接联调的日子。
这不再是实验室里模型与模型的对话,而是将理论构想植入工业肌体的关键一步,是“打补丁”行动中最具挑战性的一环。
吕辰穿着深蓝色的工装,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正和机械系的师兄们以及牛大群师傅一起,蹲在生产线中段的矫直机入口处,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个临时加装的、用于模拟板材厚度反馈的传感器支架。
“往左再偏两度,对,就这个角度,确保激光束能垂直打在模拟板材上。”吕辰一边看着手中的图纸,一边指挥着。
汪传志和陈志国则在另一头,与几位青工配合,将那个经过耐久测试的矫直机,用螺栓和夹具小心翼翼地固定在安装基座上,显得格外小巧精致。
“水平仪!再看看水平!”汪传志大声喊着,陈志国立刻将水平仪贴在了基座上,仔细调整着垫片。
吴国华和电机系的李师兄,猫腰钻进了生产线旁边的旧控制柜后面。
柜门敞开,里面新旧的继电器、接触器混杂,他们正在重新梳理线路,将矫直模型的控制信号接入原有的轧线启停逻辑中。
“吴学弟,你看这里,原来这路信号是手动控制矫直压力的,我们现在要把它截断,接入我们模型控制器的输出。”李师兄指着图纸上一处标记。
“明白,”吴国华推了推眼镜,眼神专注,“确保隔离二极管接好,防止信号反冲。我们的控制器是弱电,可经不起强电冲击。”
精仪系的张老师,带着同学们,拿着千分尺和百分表,反复测量着矫直模型辊系与生产线原有辊道的高度差和水平度,确保板材能够平滑过渡,不产生卡滞或划伤。
王卫国如同一个战地指挥官,穿梭在各个工作点之间,协调着工具、传递着零件、提醒着安全注意事项,他那沉稳的身影和洪亮的嗓音,有效地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和效率。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金属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稳。
虽然只是安装一个子系统验证模型,但其与真实生产环境的接口复杂性,远超实验室。
每一个尺寸的测量,每一个螺丝的紧固,每一根接线的确认,都关乎着后续测试的成败,甚至可能影响到生产线本身的安全。
阳光透过高窗上积年的灰尘,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映照着这群年轻人沾着油污却目光坚定的脸庞。
机器的轰鸣仿佛是他们行动的伴奏,寒冷被满腔的热情和专注驱散。
就在这紧张有序的节骨眼上,实践基地门口出现了许大茂焦急的身影。
他踮着脚,在忙碌的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终于锁定了吕辰的位置,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也顾不上打扰,拉了拉吕辰的胳膊,压低声音:“辰子,辰子!快,跟我来一下,有急事!”
吕辰拧紧最后一个固定螺栓,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许大茂,见他脸色不太对劲,便对旁边的牛师傅和师兄交代了一句:“牛师傅,王师兄,这里先交给你们,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跟着许大茂走出了喧闹的车间。
寒风一吹,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些。
“怎么了,大茂哥?这么急?”吕辰一边用棉纱擦着手上的油污,一边问道。
许大茂也不答话,拉着吕辰径直来到了他位于宣传科的放映设备维护室。
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带着恐慌和纠结。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到吕辰面前,声音有些发干:“辰子,你看……协和医院的诊断书……出来了。”
吕辰接过那张盖着红色印章的《诊断证明书》,展开一看。
上面清晰地写着诊断结果:左侧精索静脉曲张(中度)。
处理意见一栏,医生用蓝黑色的墨水笔写着:建议行精索静脉高位结扎术,近期避免重体力劳动及长期站立、骑行。
“果然是这个病。”吕辰心中暗道,这与他的判断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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