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就好办了,两节普通的干电池足以。”
吕辰的构想虽然粗糙,但逻辑清晰,每一步都试图建立在课题组已有的技术能力之上,尤其是核心的“掐丝”工艺和陶瓷基板。
这已不仅仅是一个想法,而是一个具备一定可行性的技术路径图。
方教授听得眼中精光连闪。
作为电子与控制领域的专家,他立刻捕捉到了这个构想背后蕴含的巨大潜力与创新性。
他兴奋道:“好!小吕同学,你这个思路太好了!因陋就简,就地取材,却直指核心!我们现在有条件试一试!”
赵老师也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作为热工专家,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样一个装置若能成功,对热处理研究乃至整个工业监测意味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理论上完全说得通!关键在于工艺实现和信号提取。值得一试!”
团队的激情瞬间被点燃。
任何的困难在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目标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说干就干。
方教授亲自挂帅,吕辰、吴国华等四名同学作为核心骨干,又抽调了两名对“掐丝”工艺最精熟的工人师傅和一名擅长电路调试的青年教师,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小组,在实践车间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开展了工作。
他们从仓库领取了所需的铜丝、康铜丝、微型陶瓷基片、实验锗晶体管、高阻值电阻、小容量电容、废弃的望远镜镜片,以及一些边角料黄铜棒。
接下来的两天,这个角落灯火通明,充满了锉刀打磨声、微小的焊接火花和讨论声。
制作微型热电堆是最精细的活儿。
两位老师傅戴着放大镜,屏息凝神,用特制的微型夹具,将比头发丝还细的铜丝和康铜丝,按照设计好的串联图案,一点点“掐”在指甲盖大小的陶瓷基片上,确保每一个结点都牢固、绝缘。
这简直是在进行一场微米级的“掐丝珐琅”创作。
吴国华负责光学部分,他找来一根黄铜棒,指导着青工,在车床上小心车出圆筒,然后用不同目数的砂纸和抛光膏,一点点将内壁打磨得光可鉴人。
最后,将一块从旧望远镜上拆下的凸透镜,精心固定在圆筒前端。
吕辰、方教授和另一名老师则专注于电路。
在一块比巴掌略大的陶瓷基板上,他们用最细的铜丝,“掐”出放大电路的走线,然后将那颗宝贵的锗晶体管、几个经过万用表精心筛选的电阻电容,小心翼翼地焊接上去。
最后,引出导线连接到那个被拆开表壳的微安表头上。
吕辰根据理论计算和估计,用钢笔在空白纸片上画出了初步的温度-电流刻度,暂时贴在表盘上。
能源采用了两节普通的一号电池。
所有的部件被用绝缘胶布、小螺丝和支架笨拙而牢固地组合在一起。
最终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粗糙、甚至有些怪异的装置。
一个带着透镜黄铜“枪管”,连接着一个裸露着暗红色电路和金属元件的“手柄”,手柄后方拖着一根电线,连接着那个被改造的、表盘贴着临时刻度的微安表“显示器”。
整个装置充满了手工制作的痕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粗糙的造物上,车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方教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颤抖的手,拿起这个沉甸甸的装置。
他将其对准工作台上一个正在工作的实验电烙铁,透过简陋的准星,他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手柄上一个临时加装的开关。
电路接通。
微安表的指针先是颤抖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随后缓缓地、却异常坚定地偏转,指向了贴纸上标注着“约300+”的刻度区域!
“动了!真的动了!”一名青工忍不住低呼出声。
方教授迅速移开“枪口”,指针缓缓回零。
他又将其对准旁边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指针再次偏转,指向低温区域。
接着,对准一块刚从窗外拿进来的冰,指针指向了更低的、接近零度的位置。
虽然绝对精度未知,量程有限,更没有经过严格的标定,但它确确实实,对不同温度的物体,做出了非接触式的、有区分度的响应!
“成功了……我们……我们真的做出来了?!”吴国华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方教授没有回答,他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将“枪口”缓缓转赵老师的手背。
他再次按下了开关。
指针应声偏转,指向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度的位置。
看着那随着自己体表温度而偏转的指针,又看了看那没有任何接触、甚至距离他手背还有十几厘米的“枪口”,赵老师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迅速变为震惊,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骇然。
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仿佛被那无形的“视线”灼伤。
“我们好像……”方教授的声音干涩,他缓缓放下那沉甸甸的装置,仿佛它烫手一般。他环视着周围每一张激动又难以置信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造出了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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