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与周围无异。
但就在吴长老不耐烦地想要收回神识时,他强大的感知力终于捕捉到了!
在那浓郁死气的核心边缘,确实存在着一丝极其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如同最纤细却无比结实的蛛丝般的能量!它紧紧地缠绕束缚着死气核心,其能量性质…确实与他所知的任何生机之力都略有不同,更加内敛,更加…古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意味!
“这?!”吴长老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发现了!虽然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若非凌皓精准地报出坐标,让他有目的地去探查,他绝对会忽略过去!
看到吴长老的脸色变化,孙长老和钱长老都是一愣。木执事和李长老则是精神一振!
凌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快速说道:“钱长老,您精研丹道,对药性感知敏锐。您可否取一滴‘百年地心玉髓’和一滴‘三转还魂草汁液’,分别以神识感知其药性核心波动频率,然后…再对比一下小树师弟丹田左下方、另一处类似节点中,那丝生机之力的频率?看看是否有细微差异?地心玉髓温和滋养,还魂草汁液激发生机,但小树师弟体内那丝力量,似乎更偏向于…‘束缚’与‘平衡’?”
钱长老将信将疑,但还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玉瓶,倒出两滴药液,依言用神识仔细感知其药性频率。然后,他也学着吴长老,将神识探向凌皓所说的另一个“坐标”。
片刻之后,钱长老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和困惑的表情!果然有差异!那丝生机之力,确实不同!更内敛,更…坚韧?仿佛不是为了滋养,而是为了…制约?
凌皓最后看向面色阴沉的孙长老:“孙长老,您执掌执法堂,精通宗门律法典籍。弟子曾偶然在一本《宗门异闻录》残篇中看到一则记载,提及上古时期,曾有一种特殊体质,先天生死二气交织,显化为幽冥蚀体之相,却于绝境中蕴藏一线混沌道机…不知长老可知此事?或许可与小树师弟情况印证?”
他这是诈唬了,哪看过什么《宗门异闻录》,纯粹是结合前世看过的玄幻小说瞎编的,但说得有鼻子有眼。
孙长老闻言一愣,眉头紧锁,似乎真的在回忆什么。宗门典籍浩如烟海,他也不敢说全都知道。凌皓说得如此具体,万一真有记载呢?
三位长老,都被凌皓用不同的方式,引导着从他们的专业角度,亲自去验证了一丝“异常”!
虽然他们无法像仪器那样看到全局,也无法理解“隐性变异灵根”的全貌,但凌皓精准提供的这些“线索”和“坐标”,让他们强大的修为和专业能力,都捕捉到了那不同于常规的、真实存在的细节!
这就动摇了他们绝对的“不信”!
吴长老脸色变幻不定,不再像刚才那样斩钉截铁。他盯着凌皓,眼神极其复杂:“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些…细节的?” 他不再一口咬定是邪器,而是问如何得知。
凌皓知道时机到了,他指向那台“六代目”,朗声道:“便是靠此仪!它虽看似简陋,却能将无形的能量流动、频率差异、强弱变化,以可视化的方式呈现出来,并加以量化分析!弟子称之为‘数据化可视化诊断’!”
“弟子并非否定传统修行与医道,只是提供了一种新的、更精细的‘观察工具’和‘分析思路’!工具本身无分正邪,关键在于如何使用!用它行善,便是善器;用它作恶,便是邪器。如今弟子发现小树师弟之特殊情况,传统方法难以诊断,唯有此仪能窥见端倪,并提出一线治疗之机。弟子不知,此举何错之有?难道只因方法与旧例不同,便应扼杀吗?”
凌皓这番话,有理有据,既展示了仪器的价值(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又撇清了邪器的嫌疑(工具无罪),最后更是上升到了“方法创新”的高度。
三位长老顿时哑口无言。
吴长老脸色铁青,他依旧难以接受这种离经叛道的东西,但凌皓的话却又让他无法反驳。他亲自验证了那细微的异常,这是事实。
钱长老目光闪烁,看着那台仪器,心思活络起来。如果这玩意儿真这么神奇…那对丹堂的价值…
孙长老则眉头紧锁,在思考宗门律法里有没有关于“创新法器”的条款…
偏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玉床上的小树,因为刚才三位长老(尤其是吴长老)强大神识的轮番探查,体内那脆弱的生死平衡受到外来干扰,开始发生剧烈的波动!
“六代目”的屏幕上的数据突然开始疯狂跳动!警报符文(凌皓新加的)尖锐地闪烁起来!
凌皓脸色猛地一变:“不好!能量失衡加剧!”
只见小树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身上那几处死气核心所在的皮肤,竟然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冰冷的死气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
“小树!”凌皓惊呼一声,扑到床边!
吴长老、钱长老、孙长老三人也是脸色剧变!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神识探查竟然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
“快!稳住他!”木执事急声喊道。
胡闹甚?或许确有胡闹之处。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也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凌皓所言非虚——小树体内,确实隐藏着极其危险而又特殊的力量!
而此刻,这力量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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