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雷霆不合时宜地从水中跳出，湿漉漉的身体直接扑向杨晚栀，像扑向妈妈一样
“小心！”顾明夜伸手想拉住她，却为时已晚。杨晚栀被雷霆的重量推得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但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杨晚栀整个人落入游泳池中，长发在水中散开，像黑色的海藻。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呛了几口水，眼睛因为进水而紧闭。
“晚栀！”顾明夜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托出水面。杨晚栀本能地抓住他的肩膀，两人身体紧贴，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你没事吧？”顾明夜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嘶哑，他的手仍牢牢扶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
杨晚栀睁开眼睛，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关切目光。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脸上的水珠。
“我没事，”她轻声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连忙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就是吓了一跳。”
雷霆在岸边焦急地来回走动，发出呜咽声，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
顾明夜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但依然站在她身边以防她站不稳：“我们上去吧，水有点凉。”
他先上岸，然后伸手拉杨晚栀。当她将湿漉漉的手放入他掌心时，顾明夜明显握得更紧了些，似乎生怕她滑倒。
杨晚栀借力上岸，湿透的裙子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她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突然对上顾明夜深邃的目光，两人同时移开视线。
“我去给你拿毛巾和换洗衣物。”顾明夜快步走向别墅，背影略显僵硬。
杨晚栀蹲下身，轻轻拍打雷霆的头：“看看你干的好事。”但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雷霆愧疚地舔她的手，尾巴低垂。
顾明夜很快回来，手里拿着毛巾和一套休闲服：“这是我的衣服，可能有点大，但总比湿衣服好。”
“谢谢。”杨晚栀接过，指尖再次与他相触，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这小小的接触。
“浴室在二楼右转第一间，”顾明夜指了指方向，“需要什么就叫我。”
杨晚栀点点头，抱着衣服快步离开。雷霆想跟上去，被顾明夜轻声喝止：“坐下。”雷霆乖乖坐下，但眼睛一直追随着杨晚栀的背影。
等杨晚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顾明夜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揉了揉雷霆的脑袋：“你啊...”语气里既有责备又有无奈。
雷霆歪着头看他，突然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心，就像之前对杨晚栀做的那样。顾明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怎么，连你也看出来了？”
雷霆当然不会回答，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雷霆好几次试图进入浴室都被顾明夜给拦住了。
顾明夜把雷霆死死抱在怀里，凶道:“不许去，你小子挺会享受啊!”一边说一边点他的鼻子。
二十分钟后，杨晚栀穿着顾明夜的T恤和运动裤下楼。过大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袖子长出一截，她不得不挽起来。头发还湿着，散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顾明夜正在厨房准备茶点，听到脚步声回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衣服……很适合你。”
杨晚栀低头看了看自己滑稽的装扮，忍不住笑了：“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不，很可爱。”顾明夜脱口而出，随即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迅速转身继续切水果，“雷霆的毛已经吹干了，它在客厅等你。”
杨晚栀走到客厅，果然看到雷霆趴在沙发旁，毛发蓬松干净。看到她，雷霆立刻站起来摇尾巴。
“你倒是舒服了，”杨晚栀蹲下来抱住它，“害我变成落汤鸡。”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顾明夜端着水果和红茶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暗：“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怎么和它相处。”
杨晚栀抬头，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顾明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托盘：“怎么会。”他在她对面坐下，刻意保持距离，“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受动物欢迎。”
“ 我 有 狗 狗 缘! ”
“ 我 是 狗 狗 王 ! ”
“还有，可能因为它们能感受到真心吧。”杨晚栀接过他递来的红茶，两人的手指在杯柄处短暂相碰，又迅速分开。
雷霆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走到两人中间趴下，头枕在杨晚栀脚上，尾巴却扫着顾明夜的腿，像是在连接两人。
“它真聪明。”杨晚栀轻声说。
顾明夜看着她低头抚摸雷霆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时间不早了，”杨晚栀看了看墙上的钟，“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顾明夜立刻站起来。
“不用了，我叫车就行。”
“不行，”顾明夜坚持，“你穿着我的衣服，而且……”他顿了顿，“我想送。”
杨晚栀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那……谢谢。”
雷霆跟着他们到门口，似乎知道杨晚栀要离开，发出不舍的呜咽声。
“我下次还能来看雷霆吗？”杨晚栀蹲下来抱住它，抬头问顾明夜。
顾明夜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随时欢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和雷霆都会等你。”
杨晚栀站起身，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最终，还是杨晚栀先移开目光：“那……再见。”
“再见。”顾明夜轻声回应，看着她走向车库的背影，手抬起又放下，终究没能说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
雷霆用头蹭了蹭他的腿，发出轻轻的呜咽，仿佛在替他表达未能说出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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