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不然,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膝盖上的伤结痂时,杨晚栀在枕头底下藏了个旧存折。
存折是她刚到“堕天使”时办的,里面只有几百块,是玫姐预支的半个月工资。她摸着那点薄薄的纸页,指尖在“取款”栏的空白处顿了顿——要走,总得有路费,有地方住,这些都得靠钱。
许若芷来闹过之后,顾明夜没再让别的“意外”发生,但酒吧里的气压更低了。Jack隔三差五就来晃一圈,眼神扫过她时总带着审视,像在看一只随时会挣脱笼子的鸟。
杨玫还是护着她,可递水时会避开她手腕上的青痕,收拾休息室时会把她藏在床底的招工传单悄悄压在枕头下,那点小心翼翼的维护,反而让杨晚栀更清楚:玫姐关心她,但终究是顾明夜的人,她不能完全靠。
而且,她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 她也不想连累她。杨玫瞒着顾明夜放她一点自由。
她开始找活儿。趁午休时溜到街角的便利店,借老板娘的手机刷招聘软件,手指飞快地划着“服务员”“收银员”的条目,看到合适的就记在掌心,等晚上下班再绕路去店里问。
可大多店要么嫌她没身份证,顾明夜扣着她的证件,要么听说她在“堕天使”上班,眼神就变了,摆摆手让她走。
碰壁的次数多了,杨晚栀蹲在便利店后巷的垃圾桶旁,看着掌心被汗水晕开的字迹,鼻尖有点酸。
膝盖上的痂被裤子磨得疼,她抬手按了按,摸到硬邦邦的痂壳——许若芷说的没错,顾黛璇的疼她没体会到,但她现在知道,想活着、想逃走,光靠犟是没用的。
那天晚上上班,兰姐拿着件黑色吊带裙过来,往吧台上一放:“晚栀,今晚有个客户,点名要年轻姑娘陪酒,穿这个去。”裙子布料少得可怜,肩带细得像线,领口低得能看见锁骨。杨晚栀以前见别的女服务生穿这种,总觉得别扭,现在却盯着裙子看了很久。
“兰姐,”她伸手拿起裙子,指尖攥得布料发皱,“陪酒……能多拿多少小费?”
兰姐愣了愣,大概没料到她会接,随即笑了:“那得看你会来事不。张老板大方,你陪得高兴了,五千往上块不成问题。”
五千块。够她逃了,也够她东躲西藏时去酒店住。
杨晚栀没再犹豫,抱着裙子进了休息室。换衣服时,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裙摆,布料贴在身上,凉得像水。
镜子里的女孩瘦了好多,178的她,不追求白幼瘦,是追求健康的体重,她曾经饱满的身材,62kg,但到了现在,瘦到了48kg,但对于个头比较小的女孩儿来说,这种体重定是让人欢喜的,可她身高178。48kg的体重已经瘦的不正常了。
眼睛下面挂着青黑,只有在看向镜中自己时,眼神里才透着点狠劲——为了能走,这点身段算什么?
她出来时,杨玫正在吧台后擦杯子,看见她穿的裙子,手猛地一顿,杯子“哐当”撞在吧台上。“晚栀,你怎么穿这个?”杨玫的声音发急,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裙摆,“快换下来,那种客人没安好心!”
“玫姐,没事。”杨晚栀往后躲了躲,扯了扯领口,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兰姐说的,张老板大方,能多拿点小费。”
“你要小费干什么?”杨玫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想……”
“想什么?”杨晚栀打断她,低头整理裙摆,声音轻得像叹气,“我总得活下去吧。”
杨玫没再问,只是眼圈红了,转过身去继续擦杯子,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你自己小心点,别喝多了。”
张老板坐在卡座里,肚子滚圆,脸上泛着酒气,看见杨晚栀过来,眼睛立刻亮了。“哟,这小姑娘长得俊!”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陪哥哥喝两杯。”
杨晚栀捏着裙摆,挨着沙发边坐下,没敢靠太近。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往张老板杯子里倒酒,手指被他突然抓住时,她浑身一僵,差点把酒瓶摔了。
“小姑娘手真细。”张老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黏糊糊的,带着汗味,“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年龄保密~叫晚栀。”她忍着恶心,抽回手时没敢太用力,只是端起酒杯递过去,“张老板,我敬您一杯。”
酒是烈的,灼烧着喉咙,她却逼着自己咽了下去。张老板笑了,又要去搂她的腰,她往旁边躲了躲,假装没站稳,撞到了桌角。“哎呀,”她皱着眉揉了揉腰,“张老板,我腰不好,不能碰。”
“娇气。”张老板没再强求,只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隔着薄薄的裙子,轻轻拍着,“那陪哥哥聊聊天总行吧?”
她只能笑着应着,听他胡吹自己多有钱,听他说些荤段子,偶尔应和两句,眼睛却在瞟着桌上的小费——他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厚厚的百元大钞,就在她手边不远。
后来张老板又要摸她的脸,她偏头躲开,端着酒杯往他嘴边送,酒洒了他一身,他骂了句“扫兴”,却也没真生气,只是挥了挥手让她走。她拿起桌上的钱,叠好塞进兜里,转身时脚步有点飘,却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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