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浅淡的香薰气息。
杨晚栀的睫毛颤了颤，像只刚睡醒的小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先落在林萧线条温和的下颌上——他一直维持着让她靠得舒服的姿势，手臂稳稳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后颈，指腹偶尔轻轻摩挲着，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醒了？”林萧的声音带着刚低笑过的沙哑，低头时，额前的碎发蹭过她的额头，“睡够了没？小懒猫。”
杨晚栀还没完全清醒，脑子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没力气思考。
小孩儿不记事儿，心智留在小孩儿阶段也同样不记事儿。
上午去见顾明夜的事早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眼里心里就只剩眼前这个人。
她往林萧怀里又拱了拱，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随即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一趴，脸颊直接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老公……”她的声音黏黏糯糯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饿了。”
林萧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轻轻按了按她的太阳穴。
杨晚栀把脸埋在他的衬衫里蹭了蹭，布料上有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雪松和淡淡洗衣液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想吃好吃的，”她撒着娇，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衬衫的扣子。
“那你想吃什么？”林萧低头，看着她露在外面的、泛着粉的耳朵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是想吃桂花糕，还是上次你说甜的栗子酥？或者……要不要喝草莓奶盖？”
他耐心地报着她可能喜欢的东西，每说一个，就观察着她的反应。
可杨晚栀只是皱着小眉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不知道……”声音闷闷的，“就是想吃好吃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她像个被难住的小孩，连带着揪扣子的手指都泄了气，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林萧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要化了。
他知道她现在心智像个孩子，情绪来得直接，需求也简单，饿了就是饿了，想吃就是想吃，说不出具体的，不过是还没找到能让她眼睛发亮的东西。
“傻丫头。”林萧低笑出声，伸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捞起来一点，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擦掉一点可能蹭到的口水痕迹，眼神柔得像窗外的阳光，“晚上带你去吃自助好不好？就是你之前说‘东西好多，看不过来’的那家，有你喜欢的三文鱼，还有现烤的羊排，甜点区有芒果慕斯和巧克力喷泉。”
他刻意把她可能爱吃的几样说得详细，果然，杨晚栀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她眨了眨眼，小幅度地点头：“好！要吃羊排!还要吃慕斯！”
“都给你吃，”林萧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软嫩得不像话，“不过得先喝杯温水，刚睡醒，肚子空着。”
他说着就要起身，杨晚栀却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老公抱，”她仰着小脸，睫毛长长的，“不想动。”
“好，老公抱。”林萧哪舍得让她失望，干脆重新调整姿势，用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杨晚栀立刻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颈窝，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安心地蹭了蹭。
他抱着她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腾出一只手接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慢点喝。”
杨晚栀乖乖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喝了小半杯，她摇了摇头，把脸埋回他的颈窝：“不喝了。”
“再喝两口，”林萧哄着她，“不然等下吃自助该肚子疼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就两口，听话。”
杨晚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又喝了两口。林萧这才满意，把水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后背靠着他的胸口。
“要不要看动画片？”他拿起遥控器，低头问她，“上次你说喜欢的那部，我下载好了。”
杨晚栀点头，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林萧调出来动画片，音量调得不大，刚好能听清。
他环着她的腰，手指在她的腰侧轻轻画着圈，偶尔低头看看她的反应——当屏幕里出现可爱的小动物时，她的眼睛会睁得圆圆的，小手会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衬衫；当剧情有点小波折时，她会微微皱起眉，往他怀里缩一点。
他就这么抱着她，看她认真看动画片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阳光慢慢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沙发上，像一幅安静的画。
过了一会儿，杨晚栀大概是看累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脑袋往后靠，直接枕在林萧的肩膀上。“老公，”她小声说，“困。”
“还困？”林萧失笑，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还没睡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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