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太严格了,”系主任皱着眉,“五个月考出律师证,还要打赢三场官司,就算是我们系最优秀的学生,虽说不至于完全不能,只能说未必能做到。”
“晚栀能,”柳安宁的语气很肯定,像是在说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她比你们想的要坚强,也比你们想的要懂法。
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五场官司都是真实的案件,绝没有任何暗箱操作,所有流程都经得起学校和法院的核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会议室里的争论就没停过。从“官司类型是否有限制”到“律师证的报考时间”,从“如何证明官司是独立打赢”到“如果中途放弃怎么办”,柳安宁一一回应,语速不快却句句在点上,就像当年谈下那个跨国合作时一样,既不让步也不咄咄逼人,只在关键处守住底线。
直到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桌面上,系主任终于松了口:“好,我们同意这个方案。
但要签一份补充协议,把所有要求都写清楚,并且由系里指派一位老师全程监督,确保案件的真实性。”
柳安宁站起身,伸手和系主任握了握,指尖终于有了些暖意:“谢谢李主任,我替晚栀谢谢您。”
走出行政楼时,阳光正好落在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光。
柳安宁掏出手机给白书妍发消息,说“事情谈妥了,晚上回家说”,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想起杨晚栀早上出门时说的“我去趟司法局,有点事”,心里还想着这姑娘是不是又要去做义工,却没料到,此刻的白家客厅里,正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杨晚栀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法律职业资格证,封面的金色国徽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是今天早上接到司法局电话的,说证书下来了,让她过去取。
从司法局出来的时候,她攥着那个红本子,在路边站了好久,冷风刮在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今年九月,杨晚栀去考了证,每天晚上等白书妍睡了,就在书房学到凌晨,桌子上堆的真题集都快比她高了。
她把证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又拿出手机想给顾明夜发消息,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她下意识的想与心中最重要之人分享喜悦。
回到白家时,客厅里静悄悄的,白书妍去学校上课还没回来,柳安宁去人民大学谈判也没结束。
杨晚栀换了拖鞋,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刚想进厨房倒杯水,就听到书包里的证书滑出来的声音——红本子掉在地毯上,封面朝上,“法律职业资格证”几个字格外显眼。
她蹲下来捡起证书,指尖轻轻摸着封面,忽然想起高考后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杨家刚倒,她抱着膝盖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墙上爸妈的照片,觉得天塌下来了。
现在,她已经考上了人大,也真的拿到了律师证,要开始帮杨家讨回公道了。她要把联手的资本都告上法庭 。
杨晚栀把证书放回书包最里面,又用围巾裹了裹——她想等柳安宁和白书妍回来,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她们。
她想象着白书妍跳起来抱她的样子,想象着柳安宁笑着给她煮奶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雪开始慢慢融化,顺着窗户玻璃往下淌,像眼泪,却带着暖意。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杨晚栀坐在沙发上,手放在书包上,等着那两个最亲的人回来,等着告诉她们,她做到了,她没有辜负她们的期待,也没有辜负那个曾经在黑暗里咬牙坚持的自己。
她不知道柳安宁在学校为她谈下了怎样的条件,不知道未来五个月要打赢五场官司有多难,此刻的她,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像被阳光填得没有一点空隙。
书包里的红色证书,是她这三年来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她给柳安宁和白书妍,最好的答复。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杨晚栀猛地站起来,心脏砰砰地跳——是柳安宁回来了,她终于可以把这个藏了一上午的秘密,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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