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首领献祭，东行之约
“不——！”
龙沐阳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呼，挣紮着想要阻止，却浑身剧痛，连擡起手臂都困难万分！
角人首领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一种为守护家园与使命而献身的决然与平静。他黝黑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仿佛这才是他身为首领最终的、也是最荣耀的归宿。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亲人般，猛地扑在了那颗剧烈震颤、濒临爆炸的黑色晶石之上！
嗡——！！！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未发生。首领的身体接触到晶石的瞬间，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某种纯粹的能量媒介，庞大的、充满生命气息的角人本源之力，混合着他坚定无比的守护意志，如同温和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注入狂暴的晶石内部！
那晶石剧烈的震颤竟奇迹般地开始减弱，表面不稳定的黑芒也逐渐变得柔和内敛。它仿佛一个被安抚的暴怒孩子，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同源却充满生机的滋养之力，内部那毁灭性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
然而，角人首领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败，头顶那对象征力量与荣耀的弯角也失去了光泽，布满裂痕。他的生命气息正在飞速流逝，全部化为了稳定圣石的养料。
这是一种最彻底、最悲壮的献祭！
“首领！”残存的角人战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纷纷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他们明白，首领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部落的存续。
龙沐阳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悲恸。这些“遗民”对於守护的执着与牺牲精神，远超他的想象。
数息之後，黑色晶石彻底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黝黑深邃，静静悬浮在那里，散发着稳定而温和的寂灭光晕，将聚落重新笼罩在安全的屏障之中。
而角人首领，已然化作了一尊失去所有生命气息的、如同焦炭般的雕像，依旧保持着拥抱圣石的姿势，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
寂静笼罩了聚落，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
山坡上，那重伤的双首虹虹人看到这一幕，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两个头颅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极度不甘的神情。
“该死的遗民！该死的牺牲！”笑脸头颅怨毒地咒骂着。
“任务失败……必须撤离……”冷脸头颅则更加理智，挣紮着想要爬起。
龙沐阳眼中寒光一闪。岂能让这罪魁祸首逃走？！
他强提最後一丝力气，抓起地上的寂灭短刃，对身边几位强忍悲痛的角人战士喝道：“抓住他们！”
那些角人战士红着眼睛，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冲上山坡。那双首人本就重伤，此刻哪里还有反抗之力，瞬间被几名强壮的角人战士死死按在地上，用坚韧的藤蔓捆成了粽子。
龙沐阳又示意他们将那几名昏迷的劳民也小心擡回聚落安置。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龙沐阳才从深度的昏迷与恢复中缓缓苏醒。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角人的洞窟中，身上的伤势似乎被仔细处理过，敷上了清凉的草药。那几名劳民也苏醒过来，虽然虚弱，却已无大碍，正满脸感激和愧疚地看着他。
见他醒来，一位年长的角人（似乎是新的临时首领）连忙上前，将一碗温热的赤谷糊递给他，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通过简单的手势和劳民从旁艰难的解释（他们似乎懂得一些更古老的通用语），龙沐阳了解到，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期间，角人部落安葬了牺牲的战士，并以最隆重的仪式，将与圣石融为一体的老首领安奉於圣洞之中，永世守护。那颗黑色晶石在吸收了首领的生命献祭後，变得异常稳定，屏障也更加坚固。
被俘的双首人则被严加看管起来。
龙沐阳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後，立刻去见了那双首俘虏。
此刻的双首人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两个头颅都显得萎靡不振，却依旧带着诡异的冷笑。
龙沐阳直接逼问关於“犬封国”、“吉量”以及所谓陷阱的事情。
笑脸头颅嘿嘿低笑：“嘻嘻……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吉量’？不过是‘母亲’力量凝聚的一个诱饵幻象罢了，那女子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傀儡……目的嘛，自然是把你这种身怀圣物的家夥引去‘眼睛’那里，要麽被同化，要麽被毁灭……可惜，居然让你逃掉了……”
冷脸头颅冷冷补充：“至於犬封国……那群叛徒……早已彻底投靠了母亲，成了看守东极入口的忠实猎犬……你若东去，必会遇上他们……届时，就是你的死期……嘻嘻嘻……”
龙沐阳心中寒意更盛。果然是一个陷阱！那如此逼真的神骏吉量，那温婉女子，那效果神奇的琼浆，竟然全是假的！归墟之眼的可怕远超想象，竟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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