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道:“石坤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也知道他的底细。这是有人在背后挑拨。我会让手小的人小心点。”
“选拔什么时候开始?”我问道,“还有两天,如果你能选上,你会进入那个神秘的部门,到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张树森边喝茶边道。
张树森放下茶杯,指关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选拔的具体流程是绝密,我只知道地点在‘静园’。你需要一份特殊的‘引荐信’,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会有人送到你手上。”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记住,选拔不仅仅是看能力,更是看心性。有人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常的联络、情绪的波动,都可能成为被筛调的理由。”
我默默消化着他的话。静园?那地方表面上是城郊一处废弃的疗养院,看来内里另有乾坤。“我明白了,会注意。”我沉声应道,“至于石坤...我会亲自确认。但张叔,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会不会是对方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线报来自总局内部一个非常隐秘的渠道,代价不小。”张树森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但语气不容置疑,“真伪需要你自己判断,但我建议你宁可信其有。石坤接近你的时机,你不觉得太‘恰好’了吗?你刚在酒店业站稳脚跟,正缺一个懂资本运作的助手,他就出现了,履历完美无缺却又无根无底。”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最近几次我们核心会议的内容,似乎都有微妙的泄露迹象。虽然指向不明,但石坤作为你的助理,接触到的层级太高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张树森不会无的放矢。石坤的来历确实是我主动招揽,但那份完美的履历...经他这么一说,倒真显出几分刻意雕琢的痕迹。尤其是集团海外资产转移的关键步骤,他作为我的助理,几乎全程参与。如果他有问题...我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好,这事交给我。选拔之前,我会处理干净。”
“时间不多了。”张树森看了一眼腕表,“你先回去,引荐信务必收好。选拔开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电话也只用加密线路沟通。那辆跟着你的黑车,我会想办法处理掉尾巴,但不能保证对方没有后手。你自己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将那份加密文件贴身藏好,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包厢门口时,张树森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小子,记住。进了那个门,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你看到的,接触到的,将远超你现在的想象。而代价...也可能远超你的预估。想清楚。”
我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出。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出茶馆大门,深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浑浊气息。我下意识地扫视着街角,那辆如附骨之蛆般的黑色轿车竟然消失了,街道空旷寂静。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像暴风雨前的死寂,那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比被直接盯着时更让人窒息。我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报出宾馆地址的瞬间,目光再次习惯性地瞥向后视镜。镜子里,只有昏黄路灯下拉长的、孤零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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