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云英主动伸出手,指甲涂着和口红同色的正红色甲油,指尖泛着冷光:“林小姐,我们握个手,就算达成初步共识。以后在星辰,有我罩着你,没人敢动你的股份。”
林晚看着那只保养得极好却透着凉意的手,心里犹豫了——她知道这一握可能会暴露态度,但拒绝得太生硬,又会得罪顾云英。权衡片刻,她还是轻轻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顾云英的指腹,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上来,眼前突然闪过一串清晰得可怕的画面:
先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门牌上刻着“英皇娱乐有限公司”,旁边用小字标着“顾氏关联企业”。几个穿税务制服的人正围着文件柜翻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发票,电脑屏幕上赫然跳出“虚假发票”“阴阳合同”的红色警示字样,打印机还在不断吐出涉案金额明细,最上面一行写着“偷税漏税金额:1200万元”。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手机屏幕,新闻头条用加粗的红色字体写着“星辰科技顾云英关联公司偷税漏税,涉案金额超千万,税务部门已立案调查”,下面配着税务人员查封公司大门的照片,顾云英的侧脸在照片里,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再也没有了现在的精致。
然后是看守所的场景,顾云英穿着灰色囚服,坐在会见室里,对面是她的律师,她激动地拍着桌子喊:“我是被冤枉的!是顾云帆陷害我!”可律师手里的文件上,却印着她签字的“阴阳合同”复印件,证据确凿。
最后,画面落在一份“星辰科技股东资产冻结名单”上,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标注着“因关联企业偷税漏税,需配合调查,名下股份及资产暂冻结”——连她存在银行的钱,都被划走了一部分作为补缴税款。
这些画面像电影快放般闪过,却每个细节都无比真实,连顾云英被带走时的哭喊、税务人员的严肃表情,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林晚猛地收回手,心脏“砰砰”跳得飞快,指尖还残留着顾云英的凉意,却像沾了毒似的,她下意识地用纸巾擦了擦指尖,脸上却强装平静——幸好有这个能力,不然她真的可能被顾云英的“高分红”诱惑,最后落得“资产冻结、身败名裂”的下场!
顾云英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紧张,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林小姐别紧张,我不是要逼你立刻做决定,只是想让你知道,跟我合作,对你只有好处。除了分红,我还能在星辰给你安排个‘战略顾问’的闲职,不用每天上班,每个月还有五万块薪资,社保公积金都是顶格交;要是你喜欢珠宝首饰,我认识几个瑞士的私人珠宝商,像梵克雅宝、卡地亚的限量款,我一个电话就能帮你拿到,比你自己排队抢方便多了。”
她说着,从黑色铂金包里拿出一个橙色的爱马仕盒子,轻轻推到林晚面前,盒子上的金色logo在灯光下闪着光:“这是我上周刚拿到的迷你凯莉包,鸵鸟皮的,浅灰色,很难抢,全国就这么两只。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先拿着,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的浅灰色鸵鸟皮手包,皮质细腻得能看到清晰的毛孔,金属扣是镀金的,刻着爱马仕的经典logo,连防尘袋都是全新的。要是换做以前的林晚,看到这样的奢侈品,肯定会心动得说不出话——以前她在商场里看到爱马仕的橱窗,连靠近都不敢。可现在,她只觉得这只包像个烫手的山芋,只要碰一下,就会被顾云英的“偷税烂摊子”缠上,甩都甩不掉。
林晚把盒子轻轻推了回去,指尖没碰盒子分毫,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顾总,谢谢您的好意,但这包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我现在还没考虑好要支持哪一方,也不想掺和公司的派系斗争——贸然收了您的礼物,要是以后做了不符合您预期的决定,反而显得我不地道。”
顾云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握着红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眼神里的温和褪去,又露出了之前的锐利:“林小姐是觉得礼物不够贵重?还是担心我给不了你承诺?我顾云英在江城做生意这么多年,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只要你跟我站一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顾总误会了,”林晚摇摇头,身体微微后靠,拉开一点距离,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觉得礼物不够,也不是不信您的承诺。只是我刚接触星辰的事务,很多情况还不了解,比如公司的财务状况、各部门的运营情况,甚至连董事会的议事规则都没弄明白。这个时候仓促做决定,不仅对我自己不负责,也可能给您添麻烦。我只想保住手里的股份,让它稳定增值,至于支持谁,我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等彻底了解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她故意把姿态放低,强调“不懂”“需要观察”,既不会彻底得罪顾云英,又能委婉拒绝拉拢——毕竟现在还没和顾云裳建立联系,过早得罪这位掌财务的二小姐,指不定以后会被她在“股权分红”上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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