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听完，挑了挑眉，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语气里满是不屑：“那是你自己不小心，连环保数据都做不好，怪得了谁？这次我们黑石给你兜底，不管是合规问题还是舆论危机，我们都有团队搞定。你要做的，就是盯着星辰的光伏项目，他们在哪建电站，你就去抢；他们跟哪个国家谈合作，你就去搅局。至于星火集团，我已经派人接触过他们的CEO王总了，人家可比你爽快多了，昨天已经签了初步合作协议，就等你点头，下周就能动手。”
“星火也同意了？”埃里克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威士忌杯差点没拿稳。星火集团可是国内光伏行业的老牌巨头，跟星辰斗了好几年，论规模、论渠道都不比星辰差。要是星火跟黑石联手，再加上自己的极光，三面夹击，星辰就算再厉害，恐怕也得头疼。
可他还是不敢轻易答应。他想起上周看的财经新闻，林晚在联合国做完演讲后，星辰科技的股价直接涨了20%，市值一下突破了五千亿。还有十几个国家的政府代表主动找上门，想跟星辰合作光伏项目，连非洲联盟都发了邀请函，请星辰负责整个非洲的光伏公益学校建设。
现在的林晚，早就不是一年前那个刚继承遗产、在光伏行业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了。她手里握着柔性光伏的核心技术，康泰医疗的罕见病药又占了全球市场的半壁江山，再加上她搞的那些公益项目攒下的口碑，还有陆哲背后那家投资公司的资本支持，简直就是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埃里克把文件夹推了回去，语气比刚才坚定了些，“最少三天。我得跟我的核心团队商量一下，也得再评估一下跟林晚作对的风险。毕竟这不是小事，搞不好，我这极光集团都得搭进去。”
劳伦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喉结动了动，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埃里克先生，机会可不是天天有。黑石联盟愿意找你合作，一是看你跟林晚有过节，二是看中你在欧洲光伏市场的渠道。要是你不愿意，我们有的是其他合作伙伴——比如欧洲的绿能集团，他们早就想跟星辰分一杯羹了。你最好想清楚，错过这次，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超过星辰，甚至连在行业里立足都难。”
埃里克没说话，只是低头抿着威士忌。酒液滑进喉咙，辣得他嗓子发紧，心里却更乱了。壁炉里的火焰渐渐小了，火星也少了，会所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连波斯地毯上的花纹都看着没那么暖了。
他看着窗外伦敦金融城的夜景，高楼大厦上的灯光亮得晃眼，可没一盏能照进他心里的犹豫。一边是黑石联盟抛出来的巨额利益——五十亿欧元注资、欧洲市场的三成份额、把老对手星辰踩下去的机会；另一边是林晚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还有她过往那些“狠辣”的操作，他真怕自己一脚踩进去，最后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送走劳伦斯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埃里克坐进车里，司机问他去哪，他愣了半天，才说“回公司”。车子在雨夜里穿行，路边的路灯一晃而过，他靠在车窗上，脑子里全是劳伦斯的话和林晚的样子，一会儿觉得能赌一把，一会儿又觉得风险太大，纠结得头都疼了。
回到极光集团总部，埃里克把自己关在顶层办公室里。他打开电脑，搜索栏里输入“林晚 星辰科技”，跳出来的全是她的新闻：有她在联合国演讲的视频，台下上千人起立鼓掌；有康泰医疗救助的罕见病患儿重新站起来走路的报道，照片里孩子的笑容特别灿烂；还有星辰科技在肯尼亚新建光伏电站的消息，说那电站能供整个村子的用电，还能给附近三所学校供电。
他点开那段联合国演讲的视频，林晚站在台上，语气坚定地说“科技+公益能让善意可持续”，眼神里的笃定，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办法解决。埃里克看着屏幕里的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林晚啊林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对付呢？”
他想起第一次见林晚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光伏行业峰会上。当时林晚刚接手星辰科技没多久，在会上发言时还有点紧张，声音不大，台下没几个人认真听。可才两年时间，她就变成了能跟黑石联盟叫板的人物，这速度，快得让人害怕。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助理打来的。埃里克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什么事？”
助理的声音带着点急：“老板，星火集团那边刚传来消息，王总已经跟黑石联盟签了正式的合作意向书，还说……还说要跟我们一起，下周一开始针对星辰的供应链动手。王总还让我问您，到底要不要加入，要是再犹豫，他们就跟绿能集团合作了。”
埃里克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林晚的照片，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窗外的雨还在下，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得人心烦。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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