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约翰震惊的脸，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生产线刚满负荷运转，每天的产量有限，所有产出的芯片，首先要供应给国内的三甲医院、基层医疗机构，还有那些申请了公益补贴的贫困地区。美国的订单，只能排队等，等我们彻底满足了国内的需求，有了富余的产能，才能给你们供货。”
“排队？”约翰急得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探着身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虑，“林总，这可不行啊！我们的客户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他们根本等不起！您想想，十亿美元的订单，能给康泰带来多大的利润？有了这笔钱，你们可以立刻扩建生产线，招聘更多的研发人员，更快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利润我们当然要赚，但不能忘了本。”林晚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嘲讽，“约翰先生，我记得几年前，我们星辰科技的光伏技术想进入美国市场的时候，你们美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先是搞技术封锁，说我们的技术不符合美国标准，不让我们的产品进入；后来又发起反倾销调查，加征高额关税，处处刁难。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双赢？现在我们康泰的芯片出来了，你们就拿着钱来抢货，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让我们放弃自己的原则？”
“这……”约翰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心里清楚，林晚说的全是事实，之前美国确实对中国的高科技企业处处打压，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落到了求人的境地，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哲在旁边适时补充道：“约翰先生，我们林总的意思很明确。中国有十四亿人口，癌症筛查的需求非常庞大，我们必须先保障自己国民的健康权益。至于美国的订单，我们会按照申请顺序排队登记，等国内的供应完全稳定了，自然会按顺序处理海外订单。如果你们不愿意等，也可以选择其他的筛查方式，我们绝不强求。”
约翰看着林晚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平静的陆哲，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他心里虽然不甘心到了极点，但也明白，现在芯片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康泰手里，他们要么排队等，要么就只能放弃，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好吧，”约翰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脸上的高傲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奈，“林总，我们愿意排队。那请问，我们大概要等多久才能拿到货？”
“不好说，”林晚摇了摇头，语气客观，“这要看我们新工厂的建设进度。现在我们已经在加急建设三座新的生产工厂，预计三个月后产能能翻一倍，到时候会优先处理排队的海外订单。在这之前，你们只能耐心等。”
约翰无奈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排队登记表，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梅奥诊所的名称。他心里清楚，就算要等三个月，也比没有芯片强——要是错过了康泰的癌症早筛芯片，他们医院的很多高端客户很可能会转到其他有芯片供应的医院，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止是十亿美元了。
送走约翰一行人的时候，约翰还特意拉住张总，反复叮嘱：“张总，麻烦您多费心，一旦有产能富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价格方面，我们还是可以再谈的！”
张总敷衍地点点头，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身走进办公室，忍不住对林晚说道：“林总，您这一下就少赚了十亿美元啊！刚才我看着那数字，心都快跳出来了，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可是一笔巨款，能让我们的研发进度至少提前两年！”
林晚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语气坚定地说道：“张总，钱是赚不完的，但国人的健康不能等。我们康泰是中国的企业，根在中国，首先要为中国人着想。你想想，当我们的基层医院都用上了这枚芯片，当偏远山区的孩子也能免费做癌症筛查，当更多家庭不用再因为癌症晚期而人财两空，这比赚十亿美元更有意义，不是吗？”
张总愣了一下，仔细琢磨着林晚的话，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是我太看重眼前的利润了。我们做医疗的，本来就该以救死扶伤为先，这才是康泰该有的担当。”
“当然，利润也要赚，”林晚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等国内的供应完全稳定了，海外订单自然能给我们带来丰厚的利润。而且，通过这次让美国排队，也能让那些之前打压我们的国家知道，中国企业不是好欺负的，我们有能力掌握核心技术，也有底气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因为钱就妥协。”
陆哲走到她身边，笑着补充道：“何止是美国，现在全球很多国家都在盯着我们的芯片，看到美国都要排队，那些之前想搞小动作的国家，估计也会收敛不少，以后合作的时候，态度肯定会端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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