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砸碎我吧！”
瓷人面上露着无助和绝望，祈求着面前的神明。
墨初白对他而言，便是能接触到最大的神明，他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砸碎你？”
这个回答是墨初白没有想到的，砸碎？这算是什么奖励。
他救了应祈，若是自己砸碎他，岂不是恩将仇报。
墨应祈摇晃着脑袋，眼神恳求。
“母君，不要！不要砸碎他！他不是怪物，他很善良的，我们带他回家吧！好不好！”
瓷人笃定墨初白不会这样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不提出任何要求，她才会更加怜悯他。
他需要墨初白的怜悯，他需要靠帝王对他那一丝怜悯，才能活下去。
墨初白并没有理会墨应祈的恳求，将应祈交给小福子抱着，默默拿起枯井旁锈迹斑斑的铁棍。
“母君！母君！不要这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呜呜……。”
墨应祈急切的呼唤着，豆大的泪水不断的往下落，小福子捂住她的眼睛。
墨初白提着铁棍慢慢靠近，声音淡漠。
“那好啊！既然如此的话，朕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举起铁棍朝他砸去，瓷人面对这一切，只愣神片刻，便伸手去迎接，眼中含着泪花，释然一笑。
铁棍在距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他狐疑的抬起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墨初白已经将铁棍扔飞出去，她也在试探，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想死。
貌似是真的，他似乎真的不怕死，对于这个世界很绝望？
也对，被弄成这样子，心灵脆弱的人确实难以接受吧！
“这个请求，朕不能答应。”
墨初白继续追问。
“你还有其他的请求吗？”
瓷人震惊的看向她，随即垂下眼皮，看似有些失落。
低声道:“没有了。”
表面失落，内心确实无比兴奋。
墨初白不会在孩子面前杀了他，她在怜悯自己，墨初白这个金大腿，他要抱的紧紧的。
一个愿望怎么够，他是贪心的。
他要看着这栋阁楼覆灭、他要一具健健康康的身体，他要将那些欺辱过自己的家伙踩在脚下。
“母君，我们带他走吧！”
墨应祈继续恳求。
墨初白朝他伸出手。
“朕带你走！”
瓷人偏过脑袋，欲拒还迎的口吻。
“我不想走，我会连累陛下的。”
墨初白扯过一旁的衣服，将他紧紧裹住，拦腰抱起。
“那便由不得你！”
他没有再拒绝，脑袋贴在墨初白的胸前，带着几分依恋。
突然低声啜泣，小猫一般。
墨初白不满的皱眉，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嫌弃她？
“怎么？跟着朕委屈了你？”
瓷人摇头，轻咬着指甲。
“我只是想到了还有和我一般的戏子，便没来由的觉得悲伤，陛下大驾，能否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墨初白朝小福子下令。
“小福子，将阁楼里的戏子全部找出来，仔细点，一个都不能落下。”
小福子:“遵命！”
墨初白抱着瓷人径直朝大堂走去，大厅中间的是一个没了皮的血人，她还活着，但生不如死。
嘴上的针线已经全部脱落，她哀求着，她想要解脱。
当她看到墨初白的那一刻，她发疯似的嘶吼。
“陛……陛下，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看着她的模样，瓷人觉得兴奋，她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她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根本不及自己的十分之一。
但在墨初白怀里，他表现很害怕，甚至身体在发抖。
“你在怕什么？这是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人，看到她这副惨样，你不应该感到解气，兴奋吗？”
墨初白觉得他太过窝囊，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居然还会对施暴者产生同情。
瓷人手指紧紧握住墨初白的龙袍。
声音发颤。“陛……下，别这样，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她对你这样你就应该，亲手杀了她！”
墨初白随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刺刀，将刺刀塞进瓷人的手中。
瓷人满身写着抗拒。
“别这样，陛下，我不能……。”
苦苦哀求:“您是个明君，请不要这样…….。”
“谁告诉你朕是明君！”
噗嗤——
刺刀插入中年女人的心脏，彻底没了动静，鲜血溅在苍白的皮肤上，如同好看的腊梅花印在上面。
哐当！
染血的刺刀落在地上，瓷人恐惧的看着这一切，寻求墨初白的庇护。
“我……我杀人了，陛下！我害怕！”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么愉快。
墨初白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抹去脸上溅着的血珠，觉得肮脏。
“凡是阁楼里的管事，杀无赦！”
墨初白走出阁楼的那一刻，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过并不值得同情。
墨初白将瓷人放在马车，让手下将他安顿在县令府上，她在没有彻查完所有之前，是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顾今颂哆哆嗦嗦的背着一筐大芒果出来，身后背着满面春风的总督，总督如同看到了知己一般，终于有欣赏她芒果的人啦！
“今颂。”
墨初白看到顾今颂上前一步，展现出一个笑脸。
但在顾今颂眼里，墨初白脸上沾着血，俨然一副邪恶大暴君的样子。
丝滑的跪地，连连磕头。
“陛……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泼夫要养，就不要和小人一般计较了！”
墨初白眼中略带伤感，
“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顾今颂挠挠头，懵逼脸。
“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吗？”
墨初白追问。
“芒果好吃不？”
“很甜。”
“给你一个！”
顾今颂磨磨唧唧从筐里找出一个最小的一个，还是个豹纹。
墨初白内心iOS(? ? 皿 ?) :丫的！给你这么大一筐芒果，你就给朕一个又小又坏的！真是小气她爹给小气开门，小气到家了！
big胆！必须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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