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召集,气氛压抑得。降将们绝望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就在这种死寂之中,主位之上的龙曦月,缓缓站起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南关,乃帝国南疆之门户,是亿万黎民安危之所系!它矗立于此,沐浴的是帝国之光,守护的是帝国之民!它,从来就不姓龙!”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切割着龙战三十年来在镇南关建立的权威根基。
“龙战,不过奉皇命,于此戍边三十载!三十载守土之功,帝国未曾薄待!然其狼子野心,竟视帝国疆土为私产,勾结邪佞,血祭生灵,觊觎非分之力,妄图裂土封疆!此乃对帝国法统的亵渎!对帝王威严的赤裸挑衅!其罪,罄竹难书!其行,人神共愤!”
龙曦月的语气冰冷而凌厉,将龙战从“镇南王”的神坛上彻底打落,将其定性为十恶不赦的叛逆!
她的目光终于缓缓扫过下方众人。带着一种审视,一种…剥离。
“尔等曾在其麾下,或受其蒙蔽,或受其裹挟。过往种种,本宫知非尽出尔等本心。”
这句话,给了降将一个解脱的机会!赵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王五麻木的脸上也出现了细微的波动。长公主…承认他们是“被蒙蔽”、“被裹挟”?这等于是在为他们过去的行为开脱!
“然!”龙曦月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无比锐利,“龙战伏诛,其叛逆势力已被肃清!过往已矣,如云烟散去!”
“自今日起!镇南关再无‘龙家军’!只有帝国南疆的钢铁长城!再无‘王爷旧部’!只有为帝国戍边、为陛下效忠的铁血将士!”
“铁血将士!” 这四个字,她念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
下方众人感觉身体一轻!一种全新的身份认同感,瞬间冲散了心头的阴霾和负罪感!他们不再是背负着“叛将”嫌疑的降卒,是堂堂正正的——帝国将士!一个崭新的、荣耀的身份!
龙曦月的声音变得低沉:
“龙战已死!镇南关,百废待兴!这巍巍雄关,这南疆门户,需要新的主人!需要新的支柱!”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每一张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
“帝国,从不吝啬封赏!陛下,最重军功!”
“从今往后,在这镇南关,唯才是举!唯功是赏!不论出身,不论过往!谁能在抵御外敌、镇守边疆、抚定黎民中立下赫赫功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到顶点:
“谁!就有资格!成为这镇南关新的主人!未来…帝国的——镇南王!”
轰——!
“镇南王”三个字,瞬间引爆了整个大殿!
赵莽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呼吸粗重!镇南王?!那个曾经遥不可及、如同神只般的尊位?他一个城防副尉,杀了自己兄弟才勉强保命的蝼蚁…未来也有可能…?巨大的野心疯狂滋生,瞬间淹没了那点可怜的愧疚!李四的人头?那算什么!那是他赵莽洗刷污名、踏上王座的垫脚石!
王五麻木空洞的眼神,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镇南王!他王五,一个校尉,如果能…如果能立下不世之功…那营旗下的张诚…那死去的袍泽…他们的牺牲…或许…或许就有了意义?不!是他们成就了我王五的青云之路!一种扭曲的野心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其他将领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封王!裂土封疆!这是每一个军人梦寐以求的终极荣耀!与这个诱惑相比,之前被迫杀几个兄弟、同袍算什么?那是必要的牺牲!是清除叛逆!是为了帝国更光明的未来!是他们通向王座的必经之路!负罪感?恐惧?在泼天的富贵和无上的权柄面前,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和燃烧的斗志!
赵莽(内心咆哮): 镇南王!老子要当镇南王!李四,别怪兄弟!你的命,换我赵莽一个前程!值了!以后老子当了王爷,给你立个碑,让你也沾沾光!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激动得浑身发抖。
王五(内心扭曲的坚定): 封王…张诚,还有死去的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血不会白流!你们的死,会成为我王五登上王座的基石!我会带着你们的份,走到那个位置!到时候,史书上只会记载我王五镇守南疆的功绩!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狂热,之前的麻木被一种近乎偏执的野心取代。
一个年轻的军官(热血沸腾):帝国将士!未来的镇南王!长公主殿下英明!跟着殿下,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就在今朝!什么龙战,什么旧情,都是狗屁!他激动得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敌立功。
“殿下英明!帝国万岁!陛下万岁!” 不知是谁第一个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誓死效忠长公主殿下!”
“为帝国戍边!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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