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还巴不得早点结束回去，现在却祈祷这段时间不要完结。
我带着埋怨的表情瞪向李长老。
李长老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对我说道。
「为何用那种狗屎般的眼神看着老夫?」
「您误会了 这是充满敬意的眼神。」
「不光是眼神 连嘴里都喷出狗屎般的话呢。」
看着不知为何特别开心 发出咯咯笑声的李长老 我叹了口气。
九龙战结束后紧接着的直系对决就是这个原因。参加九龙会的直系也就仇妍淑和我两人，所以对象自然是我们俩。
追问为何会发生这种荒唐事时，李长老只是说觉得有趣才提议的，没想到千日商行居然很中意这个主意。
他嚷嚷着好玩的样子，让我想起刚才被打晕过去的彭宇真。
‘虽然如此我也不能揍仇妍淑啊…。’
打人这件事本身就荒谬至极 而且一开始就怀疑她会不会乖乖挨打。
「别担心。」
正纳闷是谁的声音 原来是仇妍淑在说话。
「根本没人对你抱有期待。不用瞎操心会丢脸的事。毕竟有血缘关系 我会下手轻点尽快结束。」
「....真是体贴至极。太感谢了。」
感激得眼泪都要流干了。
仇妍淑脸上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输。
所以才会爽快地答应李长老的提议吧。甚至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这个连老鼠尾巴般的努力都没付出过的人，和被称为天才、至少也是秀才且持续修炼的仇妍淑之间，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还是早点认输比较好吧?’
这副身躯早就没什么威信可言了。
就像满是墨渍的名字上再添一笔，也不会变得更黑。
「阳天啊，老夫提前跟你说。」
李长老悄悄凑过来低声耳语。
「若想着要弃权的话，老夫可能会赏你记带劲的脑瓜崩哦。」
「怎么会…不至于啦…」
这该死的鬼地方…没一个正常人。
虽然似曾相识，但时间可不听我使唤。
最不愿到来的比试时辰，偏生像捉弄人似的转眼就到。
暮色中灯笼再度亮起。九龙战结束后，仇家剑队最终入围二十一人。
次日便是庆功宴兼庆典。当然我只打算混完第二天就开溜。
本想着当个旁观者就回去，偏偏最后节外生枝。
前世因恶名备受瞩目，如今连丁点关注都令我抗拒。
本打算低调如隐形人般活着。
虽然现在计划已经偏离了那么——好吧是很多，但初衷如此。
看见仇妍淑已立在演武场上。
自然垂握的长剑，挺拔如松的站姿，处处透着武者千锤百炼的气度。
真不想上去啊…
我转头对后方看戏的李长老说道：
「您老就这么想看我当众挨揍的惨样?」
这老魔头前世今生都一个德行。听我抱怨，李长老竟露出玩味的笑容。
接着开口道：
「真的‘不’打算赢吗?」
正走向比武场的我因李长老的话突然停住脚步。
「又在说什么怪话?不赢什么不赢的。是赢不了才对吧。」
「是是是，你小子说是那就是吧。」
...总之长得熊一样体格，内里却有着狐狸般的狡黠。
我没再理会这样的李长老，径直走上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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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月亮已经升起。
是道纤薄的新月。
当浑身汗臭的武人们全都退下后，比武场显得格外冷清。
当然围观群众多得要命，但比武场上确实只有我们两个。
九龙会居然想把仇家嫡系当猴戏看，就算是李长老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不打算用剑?」
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我被仇妍淑问道。
剑？我这个时期用过剑来着？
仇家是剑拳双修的世家。和专精刀法的彭家、只钻研剑术的慕容与南宫都不同。
因为炎火轮功的特性，除弓箭暗器之类外可适配所有兵器。
其中尤以泛用性最强的剑与拳为主。
后来才明白，其实最适合我的是拳法。
「决定不用剑了，跟我相性不太合。」
「明明都没投入足够判断的时间，说得倒轻巧。」
仇妍淑不知道我的经历才会这么想。我也没特意解释。说了反而像找借口。
仇妍淑开口道。
「知道我们隔了多久再比试吗?」
「谁知道。」
「好久不见，我一直盼着呢，能合法揍弟弟的日子不是吗?虽然我不希望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这么可怕的话?」
对我而言那是太过遥远的记忆。现在的记忆早该被遗忘在时间长河里了。
但和仇妍淑前世最后交锋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那绝不是什么「切磋」这类和平的字眼。
当时仇妍淑正用剑指着我。剑刃上浸满了猩红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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