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下三尊之一在自己住处用扫帚狂扫地面的滑稽相,年迈者难得顽童心性发作。
所以玩笑开过了头。这本就是李长老不顾后果率性而为的脾气。
多亏如此,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危机感。
‘....太过火了。’
剑尊魏孝君如今虽以慈祥老者形象示人,但对知晓其过往事迹与性格的李长老而言,这副模样只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邪派,拔剑便砍的剑魔。’
被称作正派象征之人,在邪派眼中剑尊不过是杀人如麻的剑中恶鬼。
因他惩治恶人时从不曾有半分迟疑。
「仇轮。」
剑尊唤出李长老名讳时,他后颈顿时泛起寒意。这久违的颤栗感。
「咳咳….前辈莫非动怒了?不过是开个玩笑。托我的福阳天才没被无端怀疑…」
「那孩子,当真奇妙得很。」
「...嗯?」
「与前日不同,与昨日不同,今日又大不相同。」
正当李长老盘算着往何处逃窜时,剑尊突然抛出意料之外的话语。
剑尊正想着仇阳天。
‘日新月异。’
初遇仇阳天时,剑尊对他的评价不过是仇家男儿罢了。
虽让惯凭传闻与外表断人秉性的剑尊颇有感悟,但也仅止于此。
体内火气较之仇氏族人平庸无奇,与其他世家门派同龄子弟相比亦是资质平庸之辈。
仇家孩子,仅此而已。
这便是剑尊眼中的仇阳天。
‘但如今呢?’
他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仇阳天。
与初见时相同,丹田蕴藏的火气既未变得炽热,量亦未见显着增长。
但,气,沉静如渊。
正派心法中、被称为最狂暴的心法正是仇家心法。
要在丹田中稳定运转那般粗暴的力量并非易事。
这需要感觉,必是岁月与天赋的领域。
考虑到仇阳天的年纪,说岁月未免不合。
那显然属于天赋的领域无疑了。
「虽感受不到特别的感觉,但体内蕴含的气息绝非那年纪该有的。」
「我时隔多年再见时也大吃一惊。」
「…意思是上次见时并非如此?」
「约莫三个月前吧。说是马步扎得受不了就逃走了。」
那样的孩子竟在几个月间突然转变。
光是现在修炼的强度就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据护卫和下人所言,除吃饭睡觉和片刻休息外,其余时间全用于修炼。
而且还是极高强度的修炼。
而仇阳天这般行径绝非作伪——在旁见证的剑尊最清楚不过。
「究竟是什么突然点醒了那孩子。」
人随岁月流逝而变本是常理。
但骤变必有缘由。
这是不变的法则。
是什么让仇阳天判若两人?剑尊忽对此心生好奇。
「前辈总是想得太多。」
李长老见状啧啧咂舌。年岁渐长后似乎净想些无谓之事。
「差不多得了,何必总把事情搞复杂?」
李长老只觉心头最大的忧虑已悄然落地。
‘要是让日长老知道了会怎样呢。’
那个总给人阴郁感觉的老头子脸庞倏地掠过脑海。
那是个总挑剔仇阳天性格才能、反对他当家主的老顽固。
还总暗戳戳把自己族亲往家主跟前塞的嘴脸实在碍眼,如今可算出了口恶气。
「前辈,别想得太复杂,管它是什么。」
剑尊心中的执念岂是他三言两语能化解的。
更何况事关家族就更不可能了。
「多谢了。」
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的剑尊向李长老致谢。
「嗯…. 反正脸也见过了,那就先告辞…」
「要去哪儿?」
「没什么,前辈也见了阳天那小子也见了,我也该去忙我的…」
「仇轮,我们还有正事没说完吧。」
「这有什么…」
李长老被森然气势逼得噤声。
剑尊和蔼笑容里藏着若有似无的威压。
「不是说要指点我扫地功夫?我可还等着听呢。」
这才想起先前戏弄对方的事。本以为拿仇阳天当幌子能蒙混过关,看来失算了。
‘这小心眼的家伙…’
剑尊刚迈步,李长老就纵身跃向后屋房顶。
正是早先规划好的逃生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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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咚!
「搞什么工程呢?动静这么大。」
「昨日听闻三家有栋楼在施工,许是那个。」
「哦?阵仗不小啊。这儿都听得见。」
似乎感受到某种微妙熟悉的气息,但我没去在意。
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而是那地方。
走近入口时,武延正带着一副任谁看都明白我怀揣重要物件!的表情坐立不安。
询问缘由后,武延向我递来一封信笺。
寥寥数行的文字间写着我所求之事。
[委托,我接下了。]
我看着纸上文字咧嘴笑了。
无需思考这是什么委托。
信笺来自下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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