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四十分,临时指挥中心的荧光灯在林晚秋眼下投出青灰阴影。
她盯着屏幕上“上传成功”的绿色提示框,指节抵着操作台微微发抖——那枚存储芯片里,不仅封着Z.H.组织三十年的罪证,更锁着陆承宇亲手整理的黑账。
她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将他推向风暴中心的钥匙被郑重交付。
“叮——”终端突然发出蜂鸣,红色警告条从屏幕底端窜出:“检测到外部IP批量请求解密权限,来源伪装为省委内网。”林晚秋的呼吸骤然一滞,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调取防火墙日志。
滚动的数据流里,攻击指令像条滑不溜手的蛇,在三个不同城市的中继服务器间跳转,最终指向一个标注着“已注销”的纪检专案组账号。
她瞳孔猛地收缩。
五年前调查某起金融贪腐案时,正是这个账号伪造了关键证据《代偿协议》的电子档。
当时锁定的笔迹分析师周明远,因“精神失常”提前退职,如今却用同样的键盘敲击节奏试图破解她设下的第七重验证——方才启用“真实之眼·溯”扫描时,她捕捉到那串指令的停顿间隙:0.3秒、0.7秒、0.2秒,与周明远当年修改文档时的习惯分毫不差。
“不可能………”她低语着按下追踪程序,指尖在“强制断开”键上悬了三秒,终究改按“反向渗透”。
如果对方想抢证据,那她偏要顺着这条线,揪出藏在更深处的尾巴。
上午七点零二分,县医院重症监护区的消毒水味刺得陆承宇鼻腔发酸。
他在药物作用下勉强撑开眼皮,看见护士正将他的手机塞进铅盒——为防电磁干扰,重症区所有通讯设备必须隔离。
“陆先生?”护士注意到他动了动右手,“您需要什么?”
他没说话,用残肢撑着坐起半寸,左手捡起床头的白板笔。
笔尖触到白板时,手腕不受控地发抖,字迹歪歪扭扭:“查YJ9模型数据库——钢索预埋点≠图纸标注。”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喉间溢出低咳,监测仪的绿波突然剧烈起伏。
“心率180!准备除颤!”值班医生推着抢救车冲进来。
陆承宇望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在护士按住他肩膀的瞬间,悄悄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时,他用食指蘸着血,在掌心快速画了个三角锚点——那是承安集团工程队的暗语,代表“关键支撑点异常”。
“患者瞳孔扩散!”
“肾上腺素1mg静推!”
在被推进二次手术室前的最后一秒,他瞥见病房窗外——那辆挂着承安集团标识的工程车正缓缓启动,车载屏幕上跳动着他昨夜预设的“动态应力偏移”程序,目的地坐标清晰显示:祠堂遗址地下三百米溶洞入口。
上午八点十九分,县政府后院档案库的霉味呛得张正华直打喷嚏。
他蹲在潮湿的角落,面前堆着二十余本编号“Z.H.”的签到簿——这是他今早用刚交的辞职报告换来的查阅权限。
原本以为交出黑皮册就能划清界限,可翻到第十一本时,他发现中间缺了整整一页,边缘还留着被利刃裁过的毛边。
“关于‘执衡者交接仪式’的记录………”他喃喃重复着记忆里老镇长临终前的呓语,突然“啪嗒”一声,一本旧相册从顶层书架滑落。
封皮上的灰尘簌簌抖落,翻开的那页是三十年前的合影:七个人站成北斗状,背景是挂着“YJ9工程撤离”横幅的操场。
张正华的目光从“天枢”位的老书记移到“天权”位——那个穿着蓝布衫、抱着笔记本的年轻人,分明是二十三岁的自己。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镇政府刚转正的宣传干事。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他终于明白Z.H.不是某个具体的组织,而是嵌入体制血脉的自动遴选机制:你不必主动加入,只要在“土地置换”批文上签字时多犹豫了半秒,在扶贫款发放名单上漏看了一个名字,系统就会用无形的线,将你标记为下一任“执剑者”。
中午十一点零五分,祠堂基址的新水泥还泛着潮气。
林晚秋戴着橡胶手套,用紫外灯扫过刚浇筑的地面——荧光下,几道划痕像毒蛇般浮现,正是“Z.H.02”。
她握紧地质锤轻敲,“真实之眼·溯”触发时,掌心传来细微的共振:下方不仅有溶洞结构,还有规律性的金属震动,频率与承安集团特种建材厂的高频焊接机完全吻合。
“他们不是在建楼………是在复刻。”陆承宇昏迷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晚秋蹲下身,指尖抚过“Z.H.02”的刻痕——水泥未干时刻下的痕迹,边缘带着未凝固的浆水波纹,显然是昨夜潜入的人所为。
新祠堂的地基正在被改造成第二个地脉控制中枢,而她竟差点被表面的重建工作蒙骗。
“林姐。”小石头蹲在残碑旁,右眼角的晶体闪了闪,“地脉里又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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