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是祠堂地下防空洞的位置,塞进口红管时,金属管壁硌得手指生疼。
那个总在庭审后排举着录音笔的本地记者走进来,林晚秋把口红递过去:“如果三小时后我没联系你……”她顿了顿,“帮我把太阳,照进地缝里。”
下午一点零七分,庭审重启的铃声像根针。
陈法官推了推眼镜,声音比上午虚了些:“中方观察员林晚秋女士因健康原因,退出本次质证——”
“我不走。”林晚秋站起来时,西装下摆扫过原告席边缘。
她举起右手,拳头抵在左胸——那是纪检干部入职宣誓时的动作,十年前在省纪委礼堂,父亲亲手给她别上党徽时,她就是这样握拳的。
全场寂静。
阿南突然发出含混的呜咽,他扶着证人席站起来,颤抖的右手缓缓抬起,模仿着那个姿势。
他的指甲还沾着上午划地的血,拳头抵在胸前时,像朵开在泥里的花。
第一声起立的响动来自第三排。
那个举旧相机的缅甸记者先站起来,接着是柬埔寨的劳工代表,老挝的人权律师,甚至连几个西装革履的国际观察员也跟着起身。
他们的右手握拳抵胸,像多米诺骨牌,从旁听席一路倒向法庭门口。
直播镜头扫过人群时,林晚秋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弹幕疯涨,最前面的一条被顶到热搜:“无声者正在说话”。
法警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时,林晚秋笑了。
她望着阿南,对方也在笑,牙龈上还沾着上午咬出的血。
他们的影子叠在法庭地面,像两把交叉的剑。
傍晚五点四十六分的雨比中午更急了。
林晚秋摸出手机想给陆承宇发消息,屏幕却先亮了——是条没有备注的短信,只有坐标和一句话:“主控核在气象站地下,他们等你很久了。”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后颈印记突然灼痛,真实之眼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无数条光链,最终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二十年前矿难记录里,那个永远停在“失踪”状态的名字。
祠堂的铜铃在风中撞出脆响,像谁在敲一面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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