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唯一符合条件的……
就是她自己。
她不仅仅是林振山的女儿,更是当年那个被父亲和陆承宇父亲联手推动的“清泉计划”中,被秘密注入过“清泉基因序列”的初代实验体之一!
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与血腥味让她强行保持清醒。
她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林小满说:“待会我喊三声敲钟,你就往东边的厢房跑,那里有暗门,别回头,永远别回头。”
女孩死死抓住她的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你也会被吃掉……像爸爸那样。”
林晚秋没有回答。
她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中央的祭台。
她的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
叩,叩,叩。
三声短促。
稍作停顿。
叩,叩。
两声绵长。
这正是当年父亲在镇政府召集所有村民骨干开紧急会议时,敲响老钟楼铜钟的暗号!
刹那间,脚下的地脉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回应式震动。
壁画中,那个正在生成的陆承宇影像,竟出现了几乎无法察觉的零点五秒延迟。
成了!
林晚秋心中一喜。
这地脉系统响应的,是父亲传下来的“执剑者”身份认证,而非单纯的血缘本身!
她快步走到祭台前,迅速从裙摆的夹层中,取出那枚早已断裂的婚戒残片,精准地将其插入祭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中。
随即,她扬起手中的地质锤,对着戒指的断口,用尽全力,又是三下轻敲。
嗡——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敲击声。
清脆的金属共鸣顺着祭台传入地基,整个祠堂的结构仿佛都随之嗡鸣起来,墙壁上的记忆导线蓝光大盛!
林晚秋的“真实之眼”在这股共鸣的催化下,骤然炸开。
十万,百万,千万级的记忆数据流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最后的意识防线。
她看见了。
十年前,父亲就是站在这同一个位置,将那份资金转移令当众撕得粉碎,对着满堂的压力怒吼:“我林振山的祠堂里,不拜刮人骨髓的恶鬼!”
她看见了。
陆承宇七岁那年,被他的父亲带入这座祠堂,小小的手掌被割破,鲜血滴入一只一模一样的青铜碗中,完成了某种她看不懂的献祭。
她看见了。
陈世昌站在阴影里,对着陆承宇的父亲冷笑:“只要这血脉不断,这地脉不枯,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这些画面不再仅仅存在于她的脑海。
它们失控地从她的瞳孔中溢出,化作磅礴的光影,投射在祠堂的壁画表面,覆盖了原本的《百子图》。
同一时间,整个青禾镇,那些刚刚从十年麻木中苏醒的村民们,通过苏瑶强制推送的手机直播信号,亲眼看到了这段被强行抹去、血淋淋的历史真相!
“不——!”
镜面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
他彻底陷入疯狂,抓起祭台上的匕首,强行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也滴入那只青铜碗中。
赵德发的机械心脏瞬间超负荷运转,发出刺耳的咆哮,准备启动最终程序,强制抽取林晚秋的血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躲在林晚秋身后的林小满,突然尖叫着冲了出去。
她小小的身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扑向那面燃烧着记忆光影的壁画,双手死死按在陆承宇的影像位置上,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我是你们造的容器,但我记得……他教我折过纸鹤!”
女孩的身体开始发出柔和却坚定的白光。
在她半透明的身体里,代表林父与陈世昌的两个虚影激烈地撕扯、碰撞,仿佛要将这个脆弱的容器彻底撕碎。
就是现在!
林晚秋趁着所有人被这突变吸引的瞬间,一个箭步冲到主铜柱前,抡起地质锤,砸向铜柱的接地之处——那里缠绕着一根伪装成祈福红绸的主数据缆!
锤落,火花四溅!
一声巨响,整座祠堂的所有灯光、烛火、乃至壁画上的光影,瞬间熄灭。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唯有那面主壁画,在彻底黯淡前,如烧尽的纸钱般,最后一次爆发出妖异的血光。
而在那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林晚秋的“真实之眼”看到了地脉深处,看到了那光与火的尽头——那是父亲林振山的身影,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对着她,缓缓地摇头。
他的口型在说:晚秋,斩断它,别回头。
她握紧了手中的地质锤,却没有退后一步。
黑暗中,林晚秋的手指仍旧死死紧扣着冰冷的地质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与另一个无形的意志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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