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把伞收进塑料袋，塞进便利店门口的货架底下。王婆正坐在折叠凳上数扇子，一把、两把、三把……数到第七把时突然抬头：“你瞅啥？我这舞具包不外借，排骨也没了。”
“不是借。”江小川蹲下来，指了指她手里那把镶银边的折扇，“刚才在厂里，你那一下扇飞枪的姿势挺标准，但那扇子——有点邪门。”
王婆眯眼一笑，把扇子往怀里一搂：“这是我跳了三十年广场舞的命根子，当年在西郊拳赛擂台上，就靠它破过音波功。”
江小川挑眉：“你还打过黑拳？”
“咳，女扮男装混进去的。”她拍了拍扇骨，“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北境老裁判留下的残片熔的，专治各种异能上头。”
江小川刚想伸手，系统“叮”的一声响了。
【检测到您试图接触一件被非法改装的养生器械，建议立即停止并做五组颈椎操】
他愣了下，收回手：“你这扇子，是不是能干扰特定频率？”
王婆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小伙子反应不错。昨儿个跳舞时我就发现，只要节奏对了，那些戴耳机的小年轻耳朵直冒烟，有的一听《爱情买卖》就开始哭着道歉。”
江小川心里一沉。能让异能者精神紊乱的声波干扰，还带物理震劲——这哪是舞具，分明是禁术武器。
“借我一天。”他说，“我去苏氏实验室走一圈。”
“实验室？”王婆摇头，“我这扇子碰不得仪器，一放检测机里，机器全罢工，上次把社区血压仪炸了，居委会到现在还不让我免费领鸡蛋。”
江小川掏出手机，拨通苏雨柔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正在开会。他只说了句：“拿把扇子给你验，十分钟内到楼下。”
挂掉后，他盯着王婆：“你真不知道这东西危险？”
“知道啊。”她嗑了颗瓜子，“所以我才带着大妈们跳《最炫小苹果》，用节奏压住它的脉冲。不然你以为我们为啥非得踩点C位？那是阵法站位！”
江小川沉默两秒：“你们这是拿命跳广场舞？”
“哎，退休金就那么点，不搞点副业怎么行？”她拍拍他肩膀，“再说了，你一个天天用太极推车门、拿内力温奶茶的男人，跟我谈危险？”
江小川没再争，接过扇子放进保温箱，贴了张“生鲜速递”标签，骑上电动车就走。
路上系统又响了。
【检测到您正在运输高危养生器材，已自动为您预约市中心医院神经科挂号】
“关了关了。”他嘟囔，“再报信扣我香蕉我让你变投影仪灯泡。”
到了苏氏大厦，苏雨柔已经在地下实验室等他。白大褂都没换，还是上午开会那身职业装，袖口还沾着咖啡渍。
她接过扇子，戴上手套，直接放进频谱分析仪。屏幕闪了几下，数据流疯狂滚动。
“这金属成分……不在元素周期表上。”她皱眉，“而且它在持续释放低频震荡，波形和北境武斗场的‘静心铃’几乎一致。”
江小川靠着墙：“那就是了。当年用来镇压暴走异能者的禁术共鸣器。”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王婆手里？”
“她说是一个老裁判给的。”
苏雨柔猛地抬头：“哪个裁判？”
“名字叫007，会说东北话，头顶香蕉光。”
苏雨柔瞳孔一缩，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一段加密档案。画面里，一个模糊的全息影像正在宣读比赛规则，背景是倒塌的武斗场穹顶。
“三年前那场大火后，主控AI失踪。”她低声说，“父亲出事那天，监控最后拍到的画面，就是这个投影在反复播放‘操作违规’的提示。”
江小川没说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父亲瘫痪当晚，北境系统曾发出三次异常警报，而最后一次，正是007的声音。
“这扇子不能留。”苏雨柔合上盖板，“我要把它封进量子屏蔽舱。”
“别。”江小川伸手拿回，“王婆说得对，它得配合节奏才能激活。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广场舞队伍里。”
“你疯了？让一群老太太拿着武道禁器满街转？”
“她们比特勤队靠谱。”江小川把扇子塞进保温箱，“至少不会滥用。再说，龙天行刚被抓，他的手下肯定要找后路，这时候收走扇子，等于告诉他们这东西有价值。”
苏雨柔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早就计划好了。”
“没有计划，只有应对。”他拎起箱子往外走，“对了，帮我查查毒蝎最近有没有出境记录。”
“为什么？”
“直觉。”他回头一笑，“毕竟他往我下水道倒废料的事，还没算账。”
走出大楼，江小川拐进巷子准备骑车，系统突然连响三声。
【检测到您连续使用高阶养生技巧，建议暂停一切活动，原地深呼吸三次】
【警告：携带违禁舞具进入公共区域属于高风险行为，已扣除今日八段锦修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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