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推开车门,冷风扑面。他站在城南第七栋楼下,抬头看三楼东户的窗户,窗帘半拉,露出一角药盒的反光。
他刚要上楼,手机响了。
是张小飞打来的。
“哥!金融峰会出事了!”张小飞声音发抖,“有人在台上表演‘韭菜收割拳’,一拳打爆虚拟大盘,全场股指跟着跳水!”
“什么拳?”江小川皱眉。
“就是那种动作特别夸张的拳法,一边打一边喊‘割你韭菜’,台下投资人全吓傻了。”
江小川心里一沉。这种打法,像极了当年北境武斗场被淘汰的“情绪共振技”——通过肢体节奏影响群体心理,进而干扰金融市场波动。
“谁在打?”
“不知道,戴着面具,穿黑西装。但……但他的步法,有点像你教我的云手起势。”
江小川立刻转身往回走。赵铁柱送药的事先放一边,眼下这场闹剧不对劲。
他刚发动车子,脑中“叮”的一声响起。
“检测到您即将参与非理性投资行为,建议立即关闭交易软件,并收听十分钟《母亲的爱》纯音乐专辑。”
江小川翻白眼,“我又不是去炒股。”
可他知道,系统越是荒唐,危险就越近。
金融峰会现场,灯光刺眼。大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一拳的残影——一道扭曲的绿色光波横扫整个K线图,随后所有指数集体断崖。
台上的主持人满头大汗,试图圆场:“这……这是新型金融艺术行为展示,旨在提醒投资者警惕市场风险……”
话没说完,那名黑衣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却阴狠的脸。
全场哗然。
江小川站在后排,一眼认出那人右耳后的小痣——和龙天行一模一样。
“龙天行的儿子?”他低声嘀咕。
王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拄着拐杖冷笑:“不是儿子,是私生子。叫龙耀祖,从小被送去国外学金融,结果疯了,觉得全世界都是韭菜。”
“他爸知道吗?”
“知道也不管。龙天行说过,宁可多一个仇人,也不要一个废物儿子。”
台上,龙耀祖举起拳头,对着镜头吼:“你们这些资本家,天天割散户韭菜!今天我就用拳头,把你们的盘子砸烂!”
他猛地一挥拳,空气中竟泛起一圈涟漪。
大屏幕再次震动,沪深指数应声下跌两个点。
观众席有人开始尖叫。
江小川眯起眼。这已经不是表演了,是真正在用古武技法干扰电子系统。
“他练过‘意念传导’。”王婆低声道,“北境淘汰的技术,靠情绪共鸣操控数据流。十年前就被禁了。”
“难怪系统提醒我别参与投资。”江小川摸了摸下巴,“它怕我被当成同伙。”
“现在怎么办?”王婆问。
“先让他打完。”江小川靠在墙边,“这种拳法耗神,撑不过三分钟。”
果然,龙耀祖第二拳打出后,额头已见冷汗。他的动作开始变形,呼吸急促。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高高举起。
“三年前,北境武斗场有个影守叛徒,偷走第四份股权书!今天,我就替父清理门户!”
江小川瞳孔一缩。
那纸片的边缘纹路,和他手中的门票一模一样。
“他有密钥?”王婆震惊。
“假的。”江小川摇头,“真正的密钥藏在票夹层里,外面这张只是封皮。”
但他明白,龙耀祖的目的不是股权,而是逼他现身。
果不其然,龙耀祖环视全场,大声道:“我知道你在场!江小川!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苏氏新能源项目的漏洞公之于众!”
全场寂静。
苏雨柔的名字被提起,所有人屏息。
江小川还没动,脑中“叮”的一声又响了。
“检测到您当前坐姿不利于血液循环,建议起身活动,推荐动作:原地踏步配甩手操。”
他差点笑出声。
王婆瞪他一眼:“这时候你还想笑?”
“我不笑,等会儿他更想哭。”江小川活动了下手腕,“这小子拳法花哨,根基不稳,破绽在他左肩。”
“你打算出手?”
“不。”江小川摇头,“我现在的身份是便利店老板,不能随便打架。”
“那你干嘛脱外套?”
“脱外套不行啊?”江小川把T恤袖子卷起来,“我热。”
王婆盯着他画在裤兜外的太极圈,叹了口气:“又要装蒜了是吧。”
台上,龙耀祖酝酿第三拳。
这一拳,比前两拳更慢,却带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他的手臂划出弧线,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引导某种无形力量。
大屏幕上的K线开始扭曲,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图案。
“这是……‘韭菜螺旋阵’?”王婆脸色变了,“当年北境用来镇压暴动的禁术,能让人产生集体幻觉!”
江小川终于动了。
他一步跨到前排,抓起桌上的一把韭菜——那是峰会茶歇区摆的养生食材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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