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一头撞穿实验室屋顶的壮举,成了龙吟阁弟子们私下津津乐道好几天的笑谈。当然,当着陈长老的面是没人敢提的,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能撞穿房顶的人形凶兽惦记上。
自觉丢了面子的陈醒,痛定思痛,决定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偷偷爬起来。他没敢再在人多眼杂的实验室里折腾,而是偷偷摸摸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山谷,开始了他的“私人飞行特训”。
过程嘛,可想而知,充满了各种“惨不忍睹”和“鸡飞狗跳”。
“左转!左转!他娘的给老子转啊!”陈醒对着背后的推进器龇牙咧嘴,试图用一个潇洒的弧线绕过一棵歪脖子树。结果推进器响应略有延迟,或者说他指令输入过猛——
“砰!”
人没事,树没了。碗口粗的树干被拦腰撞断,陈醒自己也像个被拍飞的网球,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头晕眼花。
“减速!降落!轻轻落下!”他盯着下方一块平坦的草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推进器输出。眼看就要平稳着陆,脚趾尖都快碰到草叶了,推进器不知怎的突然又抽风似的给了点推力——
“嗖——”
他像个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头,擦着草地又蹿上了半空,留下两道深深的犁痕和几只被惊呆了的土拨鼠。
“他娘的!这破玩意儿怎么比驯服一头犟驴还难!”陈醒气得在半空中直跺脚(当然,跺的是空气),感觉自己在跟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倔强铁疙瘩较劲。
几天下来,山谷里一片狼藉,断木残枝遍地,地面上布满了各种形状的坑洞和划痕,宛如被一群发狂的巨型穿山甲光顾过。陈醒自己也折腾得够呛,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鼻青脸肿、灰头土脸是免不了的。不过,付出总归有回报。在经历了无数次撞树、啃泥、螺旋升天、倒栽葱等一系列高难度(且丢人)动作后,他终于勉强摸到了一点门道,至少能做到基本的“想停的时候能停下来,想拐弯的时候不至于直接撞墙”。
自觉“神功大成”的陈醒,按捺不住那颗急于炫耀(并一雪前耻)的心,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了李慕白和苏青竹,拍着胸脯要求进行“首次正式飞行试验暨新战术验证”。
李慕白看着陈醒那虽然清理过但依旧能看出些许狼狈痕迹的衣袍,以及眼中那混合着自信与一丝不易察觉心虚的光芒,沉吟了片刻。眼下沿海防线压力与日俱增,确实需要新的突破点。他最终点了点头:“可。但必须在划定空域,且有苏长老全程监控,以防不测。”
“放心吧老李!保证万无一失!”陈醒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试验场地选在了望海城后方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域。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当陈醒赶到时,发现城墙上、附近的哨塔上,甚至一些胆子大的弟子驾驭着飞行法器,远远地围了一圈,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赵铭更是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包灵瓜子,分给旁边的弟子,一边嗑一边眉飞色舞:“都精神点啊!看好戏了!赌一块灵石,老陈这次能坚持多久不撞东西?”
陈醒老脸一黑,狠狠瞪了赵铭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在全场瞩目下,走到了预定起飞点。
苏青竹的声音通过传音阵法在他识海中响起,清冷而专业:“陈师兄,检查推进器连接,能量回路稳定。记住训练要点,神念指令需平稳、连贯,避免剧烈波动。随时反馈数据。”
“收到!”陈醒定了定神,压下那点小紧张。他回想起这几天撞出来的“经验”,以及苏青竹灌输的各种理论,心神缓缓沉入背后那冰冷的推进器中。
“启动!”他心中默念。
“嗡……”
一阵低沉而稳定的嗡鸣响起,不再是之前那种暴躁的咆哮。背后推进器幽蓝色的光芒均匀亮起,一股柔和而强大的托举力传来,将陈醒的身体平稳地托离了地面。
一尺,两尺,一丈,三丈……
他上升得很稳,没有丝毫晃动,仿佛脚下有无形的阶梯。
围观的弟子中发出低低的惊叹。光看这起步,就比前几天那个“人形火箭”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陈醒心中一定,信心大增。他尝试着向前飞行,速度逐渐加快,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接着是爬升、俯冲、悬停、原地转向……一个个基础动作被他有条不紊地施展出来,虽然还谈不上多么优雅,但至少中规中矩,没出什么幺蛾子。
“可以啊老陈!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赵铭在下面扯着嗓子喊,语气里带着点意外。
陈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感觉自己找回了不少场子。他决定玩个花的,来个高速俯冲接急停转身,好好震慑一下下面那帮看热闹的家伙。
意念一动,推进器功率输出加大,他如同捕食的鹰隼,从百米高空带着凌厉的呼啸声俯冲而下!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在耳边尖锐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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