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靖帝轻轻重复了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倒是懂得审时度势。柳承志前番弹劾苏文渊，怕也是碰了个软钉子吧。”
“陛下圣明。”高无庸低声道，“苏家小姐行事规矩，账目清明，柳郎中那边，暂时寻不到什么错处。”
靖帝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舆图。一个能赚钱、懂规矩、还会造势的官家女子，倒是少见。她的存在，如同一颗投入京城这潭深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似乎比预想的要广一些。二皇子注意到了她，镇北王世子那边……他想起前几日秘密召见萧煜时，那年轻人沉稳冷峻的模样，似乎也对京中这家风头正劲的商铺略有耳闻。
有意思。靖帝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这京城的水，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浑些。这样一个女子，未来是会在这浑水中沉没，还是能搅动起更大的风浪？他暂且拭目以待。
与此同时，汀兰水榭内，苏挽月对御前这场关于她的闲话一无所知。她正在听挽星汇报另一件事。
“姑娘，赤阳……回来了。”
苏挽月执笔的手一顿，抬眸，眼中锐光一闪：“人在何处？”
“在城西一处安全屋落脚，受了些伤，但无大碍。他说……仇，已经报了。”挽星语气带着一丝复杂。
苏挽月沉默片刻，放下笔：“安排一下，明日我去见他。”
“是。”
风起霓裳，卷动的声名，终于传至九重宫阙。而暗处的刀刃，似乎也已归鞘。新的篇章，即将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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