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如何？”苏挽月看着他吊着的手臂，问道。
“皮肉伤，不碍事。”赤阳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轻松，“劳主子挂心。师门之仇，已了。‘七煞门’首恶及其核心党羽，共计二十七人，尽数伏诛。”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苏挽月能想象出其中的凶险与血腥。
“解决了就好。”苏挽月没有多问细节，“回来便安心养伤。日后，可有打算？”
赤阳抬起眼，目光坚定地看着苏挽月：“赤阳性命是主子所救，血仇得报亦赖主子支持。此身此命，今后唯主子之命是从。”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郑重的承诺。
苏挽月微微颔首：“我身边，正需要你这般得力之人。不过，眼下有一事，或许需你费心。”她将声音压得更低，“是关于我母亲的身世……”
她将赵婉娘梦魇之事，以及自己暗中调查却毫无进展的情况简要告知赤阳。“……此事隐秘，牵扯可能甚大，需绝对可靠且手段高明之人暗中查访。你江湖经验丰富，门路也多，我想将此事交予你。”
赤阳眼中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听完，沉声道：“主子放心。赤阳必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他没有问缘由，没有谈困难，直接领命。这种干脆利落，正是苏挽月所看重的。
“此事不急在一时，你先把伤养好。线索方面，目前只有母亲梦呓中提到的‘玉佩’、‘不可示人’、‘逃跑’等只言片语，年代久远，查起来恐怕如同大海捞针。”
“只要有线索，就有方向。”赤阳道，“待伤势稍好，我便从当年可能发生动荡的区域，以及玉器行、当铺这些可能留存信物线索的地方入手。”
安排完此事，苏挽月心中稍定。赤阳的归来和承诺，让她在处理母亲身世这件隐秘大事上，终于有了可靠的执行者。
她离开安全屋，在挽星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返回苏府。马车上，挽星低声道：“姑娘，咱们的人注意到，周文博的心腹幕僚吴先生，今日午后秘密去了一趟柳承志的别院。另外，市井间似乎开始有些关于‘百草堂’药材来源不明、药效存疑的闲言碎语，虽然还没掀起风浪，但来得有些蹊跷。”
苏挽月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果然按捺不住了。”她并不意外，“看来周文博是打算换种玩法了。挽星，让下面的人盯紧柳承志和周家的动向，尤其是他们在官场和市井散播流言的渠道。至于‘百草堂’那边，让石砚更加严格地把控药材入库和成药制作的每一个环节，所有流程记录在案，随时备查。同时，可以让我们的人，适时地‘偶然’揭露一下那些流言的荒诞之处。”
“是，姑娘。”挽星应道，心中对苏挽月的料事如神愈发佩服。旧敌窥视，筹谋新计，但她们的东家，似乎总是能快人一步，布下应对之局。风起霓裳，面临的挑战愈发复杂，但她们前行的步伐，却愈发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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