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上前一步,与王朴并肩而立:“臣愿与王枢密共担此责!”
“好了!” 柴荣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陈琅以代州为饵,锁狼王于死地!折家儿郎以父甲为锋,杨业以残躯为盾!朕 —— 岂能负此忠勇?!此战,非为代州一城之得失!乃为大周北疆三十年之太平!为天下汉家子民,永绝此狼患!”
他目光如电,扫过阶下众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
“传旨!”
“韩通!领昭义、义成、河中三镇精兵三万!星夜兼程,扼守代州北门外要道!深沟高垒!布铁蒺藜!朕要他 —— 变成一根插在耶律璟北逃咽喉的毒刺!辽狗但有北窜者,提头来见!”
“赵匡胤!领天雄军精骑两万!携磁州所供‘熔金水’三千囊!潜行至滹沱河东!待朕号令!给朕烧!烧尽辽狗粮草马匹!烧出一条断魂火河!”
“折御勋!整合本部残军,领新调精骑一万五千!自西翼山隘杀出!朕不要他阵斩多少!只要将辽狗右翼,给朕 —— 撕开!搅烂!”
“赵普!持朕金牌,密调‘神臂营’两千,携破甲重矢,潜至代州西南高地!给朕专射辽酋将旗!射穿那些铁罐头!”
“李重进!” 柴荣剑锋转向南方,“给朕死死咬住寿州!若南唐敢分兵北援,朕许他便宜行事 —— 踏平金陵!”
“其余诸军!” 柴荣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方那片血火交织的夜空,“随朕 —— 亲征代州!朕要亲率中军,碾碎耶律璟的中军大纛!此战 ——”
他深吸一口气,那吸入的空气仿佛都带着北疆的血腥与烽烟,随即,一声裹挟着滔天杀意与帝王意志的咆哮,炸响在晋阳行宫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俘虏!不要首级!朕只要 —— 耶律璟的人头!和那三万铁林军的 —— 尸山血海!杀 ——!!!”
“杀 ——!!!” 殿内武将齐声怒吼,声浪几乎掀翻殿顶!
一道道染血的军令,如同无形的嗜血毒龙,从晋阳行宫咆哮而出,扑向四面八方!整个大周北疆的战争机器,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轰鸣!隐匿的刀锋开始出鞘,蛰伏的猛兽亮出獠牙!一张以代州焦土为砧板、以十万大周精锐为铁锤的 —— 血色屠网,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那犹在舔舐伤口、做着吞并中原美梦的三万辽军铁林军 —— 轰然罩下!
而在代州城下,那片被胜利假象笼罩的辽军营地中,篝火噼啪,酒肉飘香(实则仅余少量干粮)。耶律璟抚摸着腰间镶嵌宝石的弯刀,志得意满。他望着南方那片在他看来唾手可得的锦绣河山,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他丝毫不知,死神高举的屠刀,已悬于头顶!那晋阳传来的、令大地隐隐震颤的杀伐之音,并非凯旋的号角,而是为他 —— 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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