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主宰伏诛,那遮天蔽日的魔云虽未完全散去,却失去了核心的驱动,变得滞缓而稀薄。弥漫在葬魔渊外围的浓郁魔气也渐渐平息,不再如之前那般狂暴侵蚀。
幸存的联军小队成员,看着山崖上那对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中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难以言喻的震撼。他们知道,若非张小凡最后时刻那石破天惊的一剑,所有人今日都将葬身于此。而张小凡与叶倾城之间那生死相依、情定深渊的一幕,也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
良久,张小凡才轻轻松开叶倾城,但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柔荑,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低头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以及肩头那虽然愈合但依旧留下淡淡痕迹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还疼吗?”他轻声问道,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那淡淡的伤痕。
叶倾城微微摇头,凤眸中水光潋滟,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柔情与依赖。她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不疼了。倒是你……”她看向张小凡胸前那已然愈合、但衣衫上依旧残留着大片暗红血渍的地方,心有余悸。
“我皮糙肉厚,无碍。”张小凡笑了笑,试图让她宽心。他环顾四周,看着残破的营地和疲惫不堪的队员们,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魔渊虽暂时平息,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变故。我们需尽快返回堡垒,将此行探查结果禀报。”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简单收拾后,小队踏上了归途。
相比来时的凝重与未知,归途的气氛复杂了许多。劫后余生的喜悦,对张小凡与叶倾城的敬畏与感激,以及两人之间那再也无法掩饰的浓情蜜意,交织在一起。
叶倾城伤势未愈,灵力消耗巨大,张小凡便一直紧紧搀扶着她,将自身精纯的枯荣灵力缓缓渡入她体内,助她恢复。两人并肩而行,偶尔眼神交汇,便是一番无声的情意流转,那自然而然的亲昵,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不同。
穿越毒瘴沼泽与裂风峡谷时,虽仍有零星危险,但在张小凡的护持下,都有惊无险。他仿佛不知疲倦,始终将叶倾城护在身侧最安全的位置,那份无微不至的呵护,让一向清冷独立的叶倾城,心中甜涩交织,既贪恋这份温暖,又不禁想起远在堡垒的那几位女子。
她偶尔会看向张小凡坚毅的侧脸,欲言又止。聪慧如她,早已从张小凡偶尔的失神与那枚同心玉符中,知晓他心中还装着其他人。
这一夜,队伍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谷地休整。篝火旁,众人已然熟睡。张小凡与叶倾城靠坐在一棵古树下,仰望着难得清朗的星空。
“回到堡垒后……你待如何?”叶倾城终究还是轻声问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虽已情根深种,却也有着她的骄傲与顾虑。她不愿成为他情感上的困扰,更不愿因自己而让他与原本在意的人产生隔阂。
张小凡沉默了片刻,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深邃地望向跳跃的火焰。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倾城,”他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我并非薄情之人。苏茹师姐于我微末之时不离不弃,婉儿单纯善良,如烟虽看似不羁却情深义重……她们皆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无法割舍,亦不愿辜负。”
他转过头,深深望入叶倾城那双在夜色中愈发清亮的凤眸:“但于你,亦是如此。魔渊之前,你舍身相护;生死关头,你我心意相通。这份情,刻骨铭心,我张小凡此生,绝不负你。”
他的话语坦诚而坚定,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有逃避,而是直面这复杂的情感纠葛,给出了他的答案——他全都要,也全会负责。
叶倾城看着他眼中那份坦诚与担当,心中最后一丝芥蒂悄然消散。她早知道,能让她叶倾城倾心的男子,绝非庸碌畏缩之辈。他能如此坦诚相告,正说明他对每一份感情的重视。
她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低声道:“我明白。我叶倾城认定的道侣,自当是顶天立地、重情重义之人。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愿……你心中,永远有我的位置。”
她没有要求独占,只是索要一个确认的位置。这份通透与大气,让张小凡心中感动更甚。他揽住她的肩膀,郑重承诺:“在我心中,你们四人,皆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大道漫漫,我愿与你们,携手同行。”
星空之下,两人依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没有更多的言语,彼此的心意已然相通。对于未来可能面临的非议与挑战,他们都已有了共同面对的觉悟。
数日后,磐石堡那巍峨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堡垒大门开启,得到消息的苏茹、柳如烟、林婉儿,以及众多关切此行的修士,早已等候在门口。
当看到张小凡与叶倾城并肩走来,虽然两人身上都带着战斗的痕迹,叶倾城更是需要张小凡稍稍搀扶,但两人之间那自然流露的亲密与眼神交汇时的情意,还是让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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