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市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回荡着零星的脚步声。卫子宸带着两个身手利落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穿行在狭窄的巷道中。钱钱和元元跟在他身侧，两个孩子目光如炬，在黑暗中依然保持着超乎常人的警觉。
根据药材气味和元元感知到的气息，应该就在这一带。钱钱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街角一处不起眼的门面。
那是一间早已废弃的中药铺，门楣上济世堂的牌匾已经斑驳不堪，木门虚掩着，在夜风中发出吱呀的轻响。
卫子宸打了个手势，身后两名青年立即分列左右，一人轻轻推开门扉。
小心。元元突然开口，声音清冷，里面有东西。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响。卫子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要迈步的同伴向后急退。
咻咻咻——
三枚泛着幽蓝光泽的银针擦着他们的面门飞过，深深钉入对面的砖墙，针尾仍在微微颤动。
淬了毒。钱钱眯起眼睛，是蛇毒混合了几种罕见草药，见血封喉。
众人神色一凛。卫子宸示意大家提高警惕，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药铺。
店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药味，混合着腐败的气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可以看见满地的狼藉——碎裂的药罐、散落的药材，还有......
这是......一个青年低呼一声，指着墙角几个破碎的瓦罐。
瓦罐周围散落着一些已经僵死的虫尸，形态怪异，有的通体赤红，有的背生双翅。
蛊虫。元元蹲下身，指尖轻触其中一具虫尸，刚死不久，不超过两个时辰。
钱钱在柜台下的灰烬中翻找，忽然动作一顿：这里有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角未燃尽的纸片，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图腾——一条衔着明珠的蟠蛇，蛇身缠绕着一柄利剑。
这个标记......卫子宸皱眉，从未见过。
元元环顾四周，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语气凝重：此人功力深厚，且煞气极重，所图非小。凌家，不过是他的一枚试毒棋子。
......
与此同时，卫家书房内灯火通明。
申叔将一份密报放在桌上：毕家松口了。
卫子宸刚从现场回来，闻言立即坐下：他们说了什么？
毕老爷子承认，确实有的存在。申叔压低声音，但他只敢暗示，说与二十年前南疆那次秘密物资调运有关。
陆衍补充道：更关键的是，毕家透露这些年来一直在搜罗特殊矿产、古籍和特定年份的旧物。而且......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那位似乎在秘密寻访身怀异术之人——医术通天者、精通玄学者，都在他的搜寻之列。
书房内一时寂静。钱钱和元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看来，我们早就被盯上了。钱钱轻声说。
元元点头：凌家倒台，恐怕会让他们加快行动。
......
三天后，京市某看守所的特殊病房内。
凌菲蜷缩在病床角落，原本姣好的面容如今布满可怖的红疹，皮肤粗糙得如同树皮。她死死盯着墙角的一面小镜子，眼中满是绝望。
我的脸......我的脸......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美貌...代价...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名公安干警走了进来。
凌菲，你的判决下来了。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宣布，因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参与经济犯罪活动，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凌菲猛地抬头，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呜咽，瘫软在病床上。
......
当夜，卫家密室。
所有线索被一一摆在桌上：蛊师的蛇剑图腾、毕家提供的物资清单、凌家账本中异常的资金流向......
他们在找什么？卫子宸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特殊矿产、古籍、异人......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背后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钱钱轻轻敲着那份物资清单：这些矿产都很罕见，有的甚至只在古籍中有记载。而他们要的古籍，也多是涉及医药、方术的孤本。
元元闭目感应片刻，忽然睁开眼：他们在布一个局。一个需要特定材料、特定地点，还有......特定能力的人才能完成的局。
卫子宸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被标记出的几个点，声音低沉：他们的目标，可能从来就不只是权力和金钱。下一个，很可能就是我们，或者，需要我们才能得到的东西。
密室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钱钱和元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既然如此，钱钱缓缓起身，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窗外，一轮弯月隐入云层，夜色愈发深沉。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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