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摇的手指在那页医案上停了几息,指尖压着角落的螺旋符号。烛火跳了一下,幽冥的尾巴扫过纸面,把那一页轻轻翻了过去。
她没说话,只是抽出一张空白玉简,提笔写下“五宗医案采集表”七个字。
苏灵抬眼:“现在就开始?”
“等什么。”柳摇把玉简推到桌中央,“问题不会自己消失,只会越堆越多。我们现在有数据,有案例,缺的是标准流程。先定框架,再填内容。”
林风从一堆卷宗里抬起头:“可各宗门的治法不一样,丹灵那边讲究药引先行,我们御兽一脉得先稳住妖兽共感,这怎么统一?”
“不统一。”柳摇摇头,“不是要一刀切,是搭个架子,让所有方法都能放进去。就像公司做项目,流程可以不同,但汇报格式必须一样。”
谢无涯靠在门边,手里捏着刚送来的密信:“魔域北境有个伤者,走火入魔三年,靠吞食凶兽内脏续命。当地巫医用骨笛镇魂,配合血蛊封脉,居然活到现在。”
苏灵皱眉:“血蛊?那不是禁术吗?”
“禁不禁不重要。”谢无涯把信递过来,“关键是人还活着,而且神识完整。这种案例,算不算有效治疗?”
柳摇接过信扫了一眼:“算。只要结果成立,手段再离谱也得收进来。我们的目标不是评判对错,是建立体系。”
她站起身,走到墙边挂起一块白布,用朱砂笔画出三个框。
“第一阶段:疏导。不管你是用药、用音律还是用阵法,目的都是把乱掉的灵力导回正轨。”
“第二阶段:清障。毒素、淤堵、神识裂痕,哪个环节卡住,就解决哪个。”
“第三阶段:重建。让身体自己运转起来,不再依赖外力。”
苏灵看着那三行字,忽然开口:“这像极了项目管理里的PDCA循环——计划、执行、检查、改进。”
“差不多。”柳摇点头,“我们搞的这个,就是修真界的SOP(标准作业程序)。以后新人受伤,不用到处问师父,直接查手册就行。”
林风苦笑:“可各大仙宗传承千年,谁愿意把自己的独门医术交出来?”
“没人说要交出来。”柳摇转身看他,“只是记录下用了什么方法,走的是哪条经络,效果如何。数据归你,功劳归你,我只是把过程标准化。”
谢无涯轻笑一声:“听起来像KPI考核。”
“本来就是。”柳摇拿起笔,在第一个框旁边标注,“每个案例都要填表,伤因、施治法、灵力路径、疗效周期、副作用。少一项都不收。”
苏灵立刻动手整理手头资料。她将丹灵仙宗的药方按病症分类,逐一标注灵力流向;林风调出御兽仙宗近三年的共感疗愈记录,对照伤患恢复时间;谢无涯则通过密信网,从魔域边缘地带收集那些被正道视为“野路子”的救治案例。
幽冥跳上桌子,爪子拍开一本泛黄古籍,嘴里咕哝:“《百草通灵录》记载,冰魄草配雷藤根可解七情逆冲……但这味药组合在幻音仙宗的音律疗法里也出现过。”
“记下来。”柳摇头也不抬,“重复出现的配方,优先级上调。说明不同体系都验证过的,大概率靠谱。”
一夜过去,桌上堆满了整理好的玉简和手稿。柳摇把所有案例按三阶段拆解,贴在墙上。
然后问题来了。
丹灵仙宗治心脉堵塞,主张先服排毒丹,再引药气入经。
御兽仙宗的做法相反——先让灵兽低鸣安抚情绪,打开经络通道,再用药。
幻音仙宗更特别,直接用音波震散淤积,全程不用一颗药丸。
“同一个病,三种顺序。”苏灵指着对比图,“如果患者同时接受三种治疗,会不会互相冲突?”
“会。”柳摇盯着墙上的数据,“比如有人刚服下排毒丹,体内药性正在发作,这时候来一段震荡音律,可能直接引发灵力反噬。”
林风沉声问:“那以谁为准?”
没人回答。
谢无涯翻看一份乾坤仙宗的记录:“他们用阵法固定神识基线,作为一切治疗的前提。但这种方法耗资源,小门小派根本撑不起。”
“所以不能定死规矩。”柳摇拿起炭笔,在白布中央画了个圈,“我们不做裁判,只做协调员。根据患者体质、伤势紧急程度、资源条件,动态匹配最优流程。”
“比如?”苏灵问。
“急症优先清障,慢性损耗侧重重建,资源有限就选成本最低的有效方案。”柳摇顿了顿,“这叫‘分级响应机制’。”
林风眼睛一亮:“类似御兽堂的警戒等级?红、黄、蓝三级?”
“对。我们可以设治疗优先级。一级危重,立即干预;二级可控,观察+疏导;三级预防,定期养护。”
谢无涯冷笑:“听着像排班表。”
“本质差不多。”柳摇不以为意,“修真界天天讲道法自然,结果连个受伤的人都救不明白。我们现在干的事,就是给‘自然’定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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