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孝陵的松柏还沾着晨露,朱慈兴刚将太阳历石供奉妥当,内侍便捧着一封染血的信笺匆匆赶来。信笺边缘被海水浸泡得发皱,封口处的玛雅太阳纹印章已模糊不清,展开信纸,熟悉的玛雅象形文字与汉字夹杂的字迹映入眼帘——是玛雅祭司伊察的亲笔信。
“慈兴兄亲启:自大明归航,玛雅与贵邦通商日盛,百姓安乐。然上月初三,英吉利战船突犯尤卡坦半岛,烧杀抢掠,我族勇士虽奋力抵抗,却因火器落后,节节败退。英寇已占领奇琴伊察古城,扬言要将玛雅变为其殖民地。羽蛇神预言‘东方火种可解西陆之危’,故冒死送信,盼兄能率援军前来,共御外敌……”
信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朱慈兴攥紧信纸,指节泛白。他想起半年前伊察临别时的嘱托:“玛雅与大明乃生死盟友,若有危难,必当相互扶持。”如今玛雅遭难,大明岂能坐视不理?他立刻让人备马,直奔南京皇宫,面见郑成功。
郑成功见朱慈兴神色凝重,接过信笺细读,眉头也渐渐紧锁:“英吉利远在西洋,其战船坚固,火器精良,我军远洋驰援,不仅路途艰险,还需应对海上风浪与英寇的截击,难度极大。”
“纵有千难万险,我们也必须出兵。”朱慈兴语气坚定,“若玛雅被英寇占领,他们便会以此为据点,逐步向东扩张,他日必成大明心腹之患。且盟约已立,失信于盟友,会让周边诸国耻笑,不利于大明的外交基业。”
洪承畴此时也在殿中,他沉吟片刻道:“朱大人所言极是。臣建议组建一支‘跨洋援护舰队’,以马库斯为统帅,因其熟悉远洋航线;再挑选一支精锐,配备改良后的新式火炮与‘愈伤草’药剂;同时带上玛雅的太阳历石,以便在海上辨别航向,与玛雅勇士呼应。”
朱慈兴补充道:“我愿亲自前往玛雅,一则可协调大明与玛雅的兵力部署,二则可将《百战奇略》中的‘协同作战’之策传授给玛雅勇士,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郑成功见二人已有周密计划,当即点头同意:“朕任命朱慈兴为援马统帅,马库斯为副统帅,洪承畴留守南京,统筹粮草与后续支援。务必尽快组建舰队,早日启程。”
接下来的十日,南京城外的造船厂一片忙碌。工匠们昼夜不停,对二十艘福船进行改造:加固船身,增设防护木板;在船舷两侧加装新式火炮,每艘船配备十门,可同时对海面与陆地发起攻击;船舱内储存足够半年的粮草、淡水,以及大量的“愈伤草”药剂和种子。
马库斯再次接过那只洪武讨饭碗,碗底的七星定位盘已被工匠精心修复,星象纹路更加清晰。“朱大人放心,有此碗指引航向,再加上太阳历石,我们定能顺利抵达玛雅。”马库斯拍着胸脯保证。
出发前夜,朱慈兴来到明孝陵,将那只洪武讨饭碗与《百战奇略》供奉在朱元璋陵前,轻声祷告:“太祖皇帝,此次跨洋驰援,不仅是为了援助盟友,更是为了守护大明的安宁。臣定不负您的嘱托,带援军平安归来,让大明的威名远播西洋。”
次日清晨,南京港鼓声震天。二十艘福船整齐排列,船头飘扬着大明的龙旗与玛雅的太阳旗。朱慈兴身着铠甲,手持佩剑,站在主舰的甲板上,高声下令:“启航!”舰队缓缓驶离港口,向着美洲大陆的方向进发。
远洋航行的艰辛远超想象。船队刚驶入南海,便遭遇了台风。狂风呼啸,巨浪滔天,福船在海浪中剧烈颠簸,不少水手晕船呕吐,甚至有人被巨浪卷入海中。朱慈兴亲自登上甲板,手持七星定位盘,根据星象变化调整航向,同时指挥水手加固船帆,堵塞漏水的船舱。
马库斯则带领士兵安抚众人,他拿出玛雅的“平安符”——用太阳历石碎片制成的吊坠,分给每位水手:“这是伊察祭司亲手制作的,能保佑我们平安度过风浪。”在二人的合力指挥下,舰队最终冲出台风圈,继续向西航行。
一个月后,舰队抵达马六甲海峡。此处常有海盗出没,且英吉利的侦察船也可能在此巡逻。朱慈兴按照《百战奇略》中的“隐蔽行军”之策,下令舰队在夜间航行,白天则停靠在无人岛屿休整,避开海盗与英舰的视线。
一日清晨,了望哨突然发现远处有三艘英吉利侦察船驶来。朱慈兴当机立断,下令舰队伪装成商船,将火炮隐藏在船舱内,只留少数士兵在甲板上“忙碌”。当英舰靠近时,马库斯率领精锐突然冲出,用火箭点燃英舰的船帆,同时新式火炮齐发,瞬间击沉一艘英舰,另外两艘英舰见势不妙,仓皇逃窜。
“朱大人,英寇已发现我们的行踪,恐怕会在玛雅海域设下埋伏。”马库斯忧心忡忡地说。朱慈兴却胸有成竹:“我们可改变航线,绕到玛雅的加勒比海沿岸,从英寇的后方登陆。那里有玛雅的隐秘港口,不易被英寇察觉。”
舰队按照新的航线行驶,又经过半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玛雅的加勒比海沿岸。伊察早已率领数百名玛雅勇士在此等候,见到大明舰队,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快步登上主舰,向朱慈兴行礼:“多谢慈兴兄率援军前来,玛雅百姓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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