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季家旭被郑成功一脚踹翻在公审木台之上,背脊撞得木板“咔嚓”作响,尚未及挣扎,已被郑成功铁塔般的身躯牢牢按住。郑成功左膝顶住他后腰,左手如铁钳扣住其肩颈,指节深陷皮肉,任他如何嘶吼扭挣,竟如蚍蜉撼树,动弹半分不得。季家旭双目赤红,状若疯虎,口中喷吐着恶毒言语:“汉狗!你们不得好死!我岜沙寨子弟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他这嘶吼,原是给潜伏在人群中的党羽发的信号。台下寨民本就被之前的“铁证”煽动得情绪激昂,此刻见主事人被擒,正自哗然,忽闻人群中接连响起三声短促唿哨,如夜枭啼叫,刺耳异常。唿哨声未落,七八条黑影已从人群中暴起,各执兵刃,如饿狼扑食般扑向木台!
为首那人身形瘦小如猴,穿一身灰布短打,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斜划至下颌,更添几分凶相,正是季家旭最心腹的头目巴狼。此人擅使一对淬毒的分水峨眉刺,刺长尺许,尖端泛着青黑暗光,显是喂了剧毒,平日里在寨中横行霸道,仗着季家旭的势,连长老都不放在眼里。他见季家旭被制,心头发急,尖啸一声,双刺交错,一上一下,分取郑成功后心“灵台穴”与腰眼“命门穴”——这两处皆是人身要害,中者非死即残。他打的是“围魏救赵”的主意,料定郑成功必回身后撤,届时便可趁机救走季家旭。
几乎就在巴狼发难的同时,左侧一名虬髯大汉猛地跃上木台,此人便是季家旭麾下第一猛将铁熊。铁熊生得身高八尺,膀阔腰圆,满脸横肉,手中一柄开山斧足有三十余斤,斧刃寒光闪烁,甫一舞动便带起呼呼风声,竟是不看旁人,直扑朱慈兴而去!他知朱慈兴重伤未愈,步履虚浮,欲先斩此弱旅,再合力对付郑成功。那开山斧抡圆了,拦腰便斩,势大力沉,竟似能将木台一并劈为两半,台下寨民见此威势,已有人发出惊呼。
更有三名精壮汉子,手持苗刀紧随其后,苗刀狭长锋利,刀身泛着冷光;另有两名弓手,早已在人群中搭箭拉弓,箭镞瞄准木台,寒芒闪烁,瞬间便将朱慈兴、郑成功并一旁的阿雅婆尽数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这七八人皆是季家旭暗中培植多年的死士,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早有预谋,只待时机便要发难。
变起俄顷,不过瞬息之间,木台上已刀光剑影,杀机四伏。台下寨民哪里见过这般凶险场面,惊呼连连,纷纷向后退避,一时间推搡拥挤,场面大乱。几名年长的寨老面色剧变,想要喝止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好个郑成功!他久历沙场,生死搏杀见得多了,虽背向巴狼,却从风声中辨出暗器来路,竟不回头,按住季家旭的左手非但未松,反而加了三分力道,只听季家旭“嗷”的一声痛呼,肩颈骨节似要被捏碎。郑成功右足为轴,腰身猛地一旋,竟将季家旭百余斤的身躯当作盾牌,顺势向后撞去!这一下借力打力,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巴狼双刺已近郑成功后心,忽见自家主子迎面撞来,若再刺下去,先遭殃的便是季家旭,吓得他魂飞魄散,急忙硬生生收回双刺,这一收一放之间,气血翻涌,胸口如遭重击,忍不住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后退数步,险些从木台上栽倒。
郑成功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旋身之际,右掌如刀,指尖并拢,带着凌厉劲风,一招“横断云岭”,直劈巴狼持刺的手腕。这一掌快如闪电,掌风已及巴狼腕骨,巴狼心中骇然:“这汉狗好俊的功夫!”仓促之间,他只能急抬手腕,以峨眉刺格挡。“铛”的一声脆响,掌刺相交,巴狼只觉一股刚猛力道从刺身传来,手腕剧震,双刺险些脱手,心中更惊:“他空手竟有如此力道!”
另一边,铁熊的开山斧已近朱慈兴身前丈许。朱慈兴本就因之前的囚禁与重伤,内力耗损大半,此刻身形确实虚浮,脚步移动间仍有滞涩。台下众人见那斧刃带着劲风劈来,朱慈兴却似毫无反应,不禁失声惊呼,阿雅婆更是脸色煞白,想要上前相助却已来不及,只能闭上眼,不忍看那血腥场面。
却见朱慈兴面色沉静,眼神如古井无波,丝毫不见慌乱。千钧一发之际,他竟不退反进,迎着斧刃踏前半步,身形微微一侧,恰好避开斧刃的主要力道。同时,他右手在腰间一抹,那柄阿雅婆送来的采药铜刀已握在手中。此刀不过七寸长,刀身狭窄,原是用来切割草药的小刃,此刻在他手中,却化作了克敌的利器。
他使的并非寻常刀法,而是从武当绵掌中化出的“绕指柔”剑意——当年他在南京时,曾得武当高人指点,虽未入武当山门,却习得这路以柔克刚的绝技。只见铜刀在他手中一转,刀光如一线秋水,不架不格,竟贴着沉重的斧刃顺势一引一卸!这正是“绕指柔”的精髓,以柔克刚,以巧破拙。
“呲啦——”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在喧闹的广场上格外清晰。铁熊只觉一股黏稠柔韧的力道从斧刃传来,那股力道看似微弱,却如附骨之疽,将他斧上的刚猛之力尽数引偏。他那柄势要开碑裂石的开山斧,竟不由自主地顺着铜刀方向偏斜,擦着朱慈兴的衣角掠过,重重劈在木台之上!“咔嚓”一声巨响,木台木板被劈出一道深痕,木屑纷飞,斧刃深陷其中,竟一时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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