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喋血:山魈啸,绝境战
一、囚途寒苦:废躯难移,心火未灭
离开北京城的第七日,押送队伍彻底钻进了连绵起伏的燕山余脉。阿济格的决定没错,官道虽平坦,却遍布清军驿站与往来商队,保不齐就有反清志士混在其中伺机劫囚——毕竟朱慈兴是前朝皇子,郑成功是东南抗清旗帜,两人的分量,足以让天下心怀故国者铤而走险。可这山林小路,却比官道更难熬百倍。
深秋的山风裹着碎雪粒子,像无数细针往人骨头缝里钻。两辆精铁囚车在乱石路上颠簸,车轮碾过尖锐的石块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震得囚车底部的铁板都在颤。朱慈兴和郑成功被扔在铁板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沾满血污的稻草,破烂的囚衣根本挡不住寒风,冻得两人皮肤都泛着青紫色。
郑成功靠在囚车栏杆上,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试着想运气暖身,可丹田内的内力刚一涌动,就像撞上了堵死的堤坝——手脚筋被挑断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痛感顺着经脉蔓延,让他瞬间冷汗淋漓,脸色由青转白。他猛地咳嗽几声,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那是连日酷刑与风寒叠加的结果。
“大哥……”他转头看向隔壁囚车,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是个头?”
朱慈兴缓缓睁开眼,睫毛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的状态比郑成功好不到哪里去,手腕脚踝的纱布早已被血水浸透,又在寒风中冻得硬邦邦的,每一次囚车颠簸,纱布就会摩擦伤口,带来钻心的疼。可他的眼神却比郑成功平静得多,甚至带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清明。
“快了。”朱慈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过了前面那道岭,就离盛京更近一步。”
郑成功苦笑一声,眼神扫过自己软绵绵垂着的手脚:“近又如何?咱们现在这样,连抬抬手都难,就算真到了盛京,也只能任人宰割。”他不是怕死,是怕就这么窝囊地死在祭天台上,怕再也没机会拿起刀,没机会见一眼厦门的海,没机会跟大哥一起光复大明。
朱慈兴没有接话,只是缓缓闭上眼。他知道郑成功的绝望——手脚被废,就像雄鹰折了翅膀,猛虎断了利爪。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纪家诀》讲究“手结印、足踏罡、心通天地”,如今手不能结印,足不能踏罡,往日运转自如的内力在经脉里乱撞,根本聚不起半分。可这些日子,在极致的痛苦与绝望里,他反倒对《纪家诀》最后一页那句“无印无罡,神与物游”有了新的感悟。
他不再刻意去控制内力,而是试着把心神放空,像一缕轻烟般散入周围的山林。起初只是模糊的感知——脚下的土地里藏着冬眠的蛇,头顶的树梢上有筑巢的寒鸦,远处的山涧里流着未冻的泉水。可随着感知越来越深,他竟“触”到了一股沉睡在山林深处的、庞大而狂暴的意志——那意志里满是原始的野性,像困在牢笼里的巨兽,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滔天怒火。
朱慈兴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想起幼时在宫中读过的《山海经·海内经》,里面记载:“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当时伴读的先生还补充说,这赣巨人,便是民间常说的山魈,也叫山都、木客、独脚鬼,多居于深山险谷,力大无穷,性烈嗜杀。
这片山林名为“黑风岭”,山势险峻,阴气沉沉,正是山魈聚居的绝佳之地。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他不能动,不能打,但他可以“借”——借山林的力量,借这山魈的怒火,为自己和郑成功搏一线生机。
可这太难了。引导山魈,就像用一根丝线牵引一头疯牛,稍有不慎,不仅引不来山魈,反而会被那狂暴的意志反噬,落个精神崩溃的下场。但朱慈兴没有退路,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他悄悄调整呼吸,将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缕与山林相连的感知上。他不催,不逼,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恨意——对多尔衮的恨,对鳌拜等人的恨,对满清铁骑践踏中原的恨——还有对自由的渴望,对大明复兴的执念,像溪流般缓缓注入那沉睡的意志里。
二、黑风岭异兆:群魈觉醒,杀气弥漫
队伍行至黑风岭深处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原本就昏暗的树林里,连最后一丝天光都被浓密的枝叶挡住,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路。寒风穿过石缝,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女人的哭声,又像野兽的嘶吼,听得人心头发毛。
阿济格勒住马,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征战半生,从关外打到关内,什么凶险场面没见过?可今天这黑风岭,却让他心里发慌——太静了,静得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声,像催命的鬼叫。
“停下!”阿济格沉声下令,“让弟兄们戒备,这地方不对劲。”
跟在他身后的鳌拜立刻勒住马,独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左眼的伤口还没好,纱布上又渗出血迹,视线有些模糊,可那股源自本能的警惕却丝毫未减:“英亲王,是不是有反贼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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