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运转神识,仔细感受周围的天地气运。空气中弥漫的杀伐之气比后梁时期更为浓重,天地气运紊乱不堪,没有一丝大一统王朝的稳固与祥和,反而充满了割据势力相互倾轧的戾气。这显然不是大明的气运,更像是五代十国那个战乱频仍、王朝更迭如同走马灯的时代。
“难道是传国玉玺在穿越时空时,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干扰,导致时空坐标发生了严重偏移?”朱慈兴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他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不仅没能抵达大明,反而被困在了这个更加混乱的五代后期,还遇到了状态如此凄惨的李存勖。
就在这时,小溪边的李存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望向朱慈兴所在的山坡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虽然他的修为远不及朱慈兴,无法察觉到具体的神识探查,但常年征战养成的敏锐直觉,让他感受到了来自暗处的注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断剑,即便身体虚弱,也依旧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只是刚一用力,伤口便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又跌坐回巨石旁。
朱慈兴看着他狼狈而倔强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李存勖并无深交,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李存勖覆灭后梁的目标与他并无冲突。但亲眼见到一位曾经的少年英雄沦落至此,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从李存勖口中得知,此刻具体是哪一年,这里又是何地,为何李存勖会落到如此境地。只有弄清这些,他才能重新规划行程,找到前往大明的方法。
朱慈兴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如同寻常路人般,缓步走下山坡,朝着小溪边的李存勖走去。夜色为他提供了掩护,他的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李存勖察觉到有人靠近,眼中的戒备更甚,嘶哑着嗓子喝问:“谁?!”
朱慈兴没有回答,直到走到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地说道:“一个路过的旅人。看阁下伤势颇重,需不需要帮忙?”
月光下,李存勖终于看清了朱慈兴的模样——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衫,面容温和,周身没有丝毫杀气,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个寻常旅人。但他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深知乱世之中人心险恶,并未放松警惕,依旧握紧断剑,冷冷地说道:“乱世之中,各扫门前雪。阁下还是速速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朱慈兴看着他眼中的警惕与绝望,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想要获得李存勖的信任,并非易事。但他此刻急需信息,只能耐心说道:“阁下伤势严重,若不及时处理,恐怕撑不了多久。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你止血疗伤。至于回报,我只想向阁下打听几个问题——此地是何处,如今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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