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惯犯,此刻她也不免心跳加速,掌心渗出细汗。
她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床榻,发现枕头下似有异物。伸手一探,果然触到书册边缘,不禁眉梢舒展。
取出一看,正是那本无名的账册,内页赫然记录着她要找的内容。
妙玉暗自欣喜,正欲离开,忽闻廊外传来人声。
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心头一紧:“沈老爷怎会提前归来?此刻他应刚到集市才对。”
计划出了纰漏,她只得将账册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复原屋内陈设,随即闪身躲入床底,屏息凝神。
“柳兄,家主去集市收粮了,归期未定。”
“收粮?沈家不是田产丰足吗?为何还要购粮?”
“柳兄有所不知,沈家虽是大户,但新田尚未收成。去年余粮多销往杭州,如今青黄不接,自然要补些存货。”
护院解释罢,又道:“柳兄稍坐,我唤人奉茶。”
岳山推辞道:“不必劳烦,若等得久了,我自回房便是。”
床底下的妙玉闻言稍安。
按此情形,尚有脱身之机。只是担忧邢岫烟能否周旋妥当——她对佛经生疏,若念错 露出破绽,恐生变故。
此刻只盼这位柳公子速速离去,莫要误事。
账册近在咫尺,关键证据触手可及。
脚步声渐近,妙玉立刻屏住呼吸。
岳山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朴,唯有书架整齐。
不见风雅饰物,可见主人并非附庸风雅之辈。
他想起贾政书房里精心摆放的古玩字画,那种刻意营造的文人做派,实在令人不适。
外间无甚异常,岳山转向内室。
方才那女尼的慌乱,已暗示此处藏有玄机。
外厅无果,秘密必在内室。
两名女尼设计调开护院,所求之物定在书房。此事愈发耐人寻味。
出家人行窃,倒与她们平日形象大相径庭。
这般矛盾,更激起岳山探究的兴致。
岳山迈步踏入内室,毫不客气地坐上主位,随手翻动案上的书卷。
床榻下的妙玉悄悄窥视,认出此人正是清晨偶遇的男子。
“竟是这轻薄之徒!晨间相遇时便觉他心怀不轨,如今更是放肆,擅动主家之物,还堂而皇之占据主座。”
“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她全然忘记自己才是潜入行窃之人,仍紧盯着岳山的一举一动。
内室狭小,岳山进门便尽收眼底,目光自然落向床榻——若想藏身,唯有此处。他心下了然。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册,心思却不在纸上。五感敏锐的他靠近床榻时,已察觉下方有人,只是暂未揭破。
此刻,他思索的是这女尼潜入沈家的目的。
搜寻无果,岳山注意到床榻上另有一册账本。他坐下翻阅,见上面记载:
“隆佑三年,九月十九,售稻谷二百石至杭州,得银一千二百两。”
一石六两,实属高价。
“隆佑四年春,徐家借银三千两,待还……”
合上账册,岳山将其放回原处,低语道:“沈家与徐家果然有牵连,需得谨慎。”
忽然,他扬声道:“大师还要躲到何时?”
床底的妙玉浑身一颤,却仍屏息不动,疑心对方使诈。
她按住狂跳的心口,呼吸渐重。
正紧张时,一张倒悬的脸猛然出现在眼前!
“大师,屋内仅你我二人,何必装聋作哑?”
妙玉惊惶起身,头顶撞上床板,痛呼未出便被岳山一把拽出!
他捂住她的嘴冷声道:“敢出声,立刻将你交给沈家。”
见她含泪点头,岳山松手质问:“你果真是蟠香寺的人?”
妙玉咬牙道:“我是,她不是。要杀要剐冲我来,莫牵连她。”
岳山嗤笑:“偷窃同罪,更何况害了宋二郎性命——你以为无人知晓?”
妙玉面色骤白。
岳山拽起她:“此地不宜久留,换个地方再审你们。”
妙玉心中凄然,本以为事情败露,最多不过一死。
谁知竟落入恶徒之手,被拿捏得死死的,求救无门,只能任其摆布。
这般境地,倒不如死了痛快。
……
“师父,这还要念多久?他无亲无故,又无官职,念经超度一番也就罢了。”
“即便来世投生成畜生,又有谁会在意?”
尸首停在大门口,确实晦气,还挡了路,惹得众人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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