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勾结倭寇,或许是仓促之举,但江浙一带的走私之徒,却是与倭寇暗通款曲已久。
岳山听闻朝中局势,改稻为桑乃户部与中书省力推之国策,关乎他们的政绩根基。
若江浙生乱,朝堂上下必受牵连,岳山需以实证厘清罪名,不可含糊。
岳山眉头微蹙,“事态竟如此棘手,倒是我始料未及。”
香菱轻步上前,奉上一盏清茶。
岳山浅啜一口,神色稍缓。
信末附了几页纸,岳山细看,竟是私事。
“朕与卿久未谋面,然心念卿之安危。每忆往昔,卿护朕左右,朕便觉心安。卿先治沧州,未得喘息,又赴江浙任巡抚,其中艰辛,朕心自知。”
“如今天下未定,朕案牍劳形,常思卿在侧,可解朕忧,复昔日君臣之谊。然为社稷百姓,朕不得不与卿分离,此痛切肤。”
“卿之才略,如月皎洁。朕与卿 国事,必使天下安定。”
“待卿归京,朕已备厚赏,以酬卿功。此物必为卿心之所向,世间罕有。朕已迫不及待,欲见卿欣然之色。”
“朕谕。”
前半段近乎私语,岳山读罢亦觉无奈,然君臣情谊深厚,即便隆佑帝不言,他亦会尽心竭力。
此情此景,令岳山想起雍正与年羹尧。不过,他非年羹尧,不会居功自傲。
而后半段,却让岳山怔然。
“厚赏?世间罕有?究竟何物?”
岳山素来淡泊,对权势钱财并无执念。
这般臣子,寻常 或许难以驾驭,但隆佑帝面前,岳山无需伪装,只需诚心任事。
即便如此,隆佑帝竟能寻得他心之所向?
岳山自己亦不知所求为何。
这倒勾起他的好奇,不禁揣测隆佑帝会赐下何物。
爵位?
侯爵之上唯有公爵,可有十七岁的冠军侯,却无二十二岁的国公。
钱财?
岳山早已富可敌国,抄没康王府的银两尚未耗尽,又有黛玉持家节俭,开销寥寥。
加之丰字号供给日常,更是少有花费之处。
名声?
岳山如今声名显赫,更无缺憾。
他摇头失笑,不再纠结,接过香菱新沏的茶,轻抿一口。
香菱见他神色舒展,柔声问道:“相公,可是遇上烦心事?”
岳山淡然道:“信中言语晦涩,一时难解。不过,眼下当以苏州事务为重。”
片刻后,两名清丽女子被引入厅中。
薄云绕峰,翩然若羽,二人衣袂轻扬,便成一幅画卷。
妙玉生性孤高,气韵如兰,眉似新月,眼若寒星,唇如淡梅,为清冷面容添了一抹柔色。
下颌微抬的弧度,并非傲慢,恰是孤芳自赏,不染尘俗。
这般女子,却外冷内热,心怀正义,使她的形象愈发鲜活。
她并非剃度僧尼,只是带发修行,尘心未泯。
邢岫烟伴其左右,亦非陪衬。
若妙玉是梅,岫烟则为菊,清雅慧质。
素衣简朴,却因剪裁精巧、绣纹别致而显独特。
肌肤莹白,轮廓柔中带刚。眉如远山,舒展温婉,双眸似秋水,澄澈宁静,透着江南女子的柔美。
鼻若琼玉,唇比朱樱,较妙玉更添几分鲜活,宛若邻家少女,可亲可近。
二人齐齐福身,道:“见过侯爷。”
岳山正思公务,见二人入内,稍怔方答:“原是你们回来了,且坐,无需拘礼。”
“香菱,奉茶。”
香菱低眉接过,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撇。
她平日在此唤“相公”,此刻却被当作婢女使唤,心中不悦。
邢岫烟起身接过茶壶,“姐姐不必劳烦,我们自便便是。”
察觉香菱与岳山亲近,岫烟不便安然受侍。
她翻转茶盏,为二人斟茶。
妙玉见茶汤泛沫,眉尖轻蹙,心生不喜。
邢岫烟忙递眼色,眸中似劝:“姐姐,此刻非在庵中,莫再挑剔。”
妙玉会意,无奈以袖掩面,浅啜即放。
岳山尽收眼底。
即便无心,亦能明其缘由。
“茶水只为暖身,茶具皆新。若不适,无需勉强,此处随意即可。”
邢岫烟歉然一笑,拉妙玉起身致礼。
“姐姐素有洁癖,自幼如此,否则易染疾。”
岳山摆手:“无妨,我不强人所难。”
香菱撇嘴,翻了个白眼。
“沿途可有所见?”
邢岫烟与妙玉对视,后者开口道:“入城时见大户挖渠,似为护田分流。近河道处有兵丁巡查,未能细察。”
“挖渠?”
岳山沉吟。
挖渠防涝本是寻常之举,每逢汛期来临前,官府都会未雨绸缪。
然而此刻动工,加之岳山的推测,便显得不同寻常了。
香菱在一旁听得心惊,手指绞紧了裙摆,目光紧紧追随着岳山。
沉默许久后,岳山终于向妙玉和邢岫烟道出了猜测。
毁堤淹田?
二人闻言皆露惊色。
岳山沉声道:人死无从辩白,此时毁堤,罪责尽可推给朱知府。淹田对权贵有利,于百姓却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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