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师父,请随我来。”
引至东北角最外围的席案落座,侍从随即离去。
岳山望着这张狭小席案,皱眉道:“未免太小气,两人同坐,岂不拥挤?”
妙玉挨着他坐下,心中却暗自欢喜。
她从未与岳山如此贴近,稍一动作,便能触到他的手臂,不由低头浅笑。
“师父素来不下山,主家未料到我们会来,故席位靠外。”
“越近中心,席位越尊,湖上泛舟者,仅一方小案罢了。”
“我近日下山行善,名声未显,因是苏州本地人,才略受优待。若有不周,还望见谅。”
岳山摇头,沉吟道:“你师父常受邀请?为何她如此有名?”
因前席有人入座,岳山凑近几分,低声询问。
他靠得极近,妙玉本能地想躲,却又强自忍住,轻声道:“我也不甚清楚,自小师父便少下山,鲜少提及往事。”
岳山眉头微蹙,不再多问。
忽觉背后一寒,他猛然抬头环顾,却未见敌意之人。
心中暗忖:“方才那股杀意从何而来?此乃雅集,怎会有刺客?”
转念一想,除非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否则在此处行刺,代价过高。
况且,他身份未露,无人会对柳湘莲不利。
“呵,冤家路窄。”
前席之人回头,正是门前争执的沈瑛。
“父亲,此人不知将表妹拐至何处,反倒与这女师父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另一中年男子转身,正是沈家家主沈逸书。
沈逸书举止儒雅,先向柳湘莲点头致意,随后问道:柳少侠此举何意?既带走英莲,总该善待她。我身为长辈,岂能不问?
岳山答道:她安好,正在客栈休憩。这位小师父与我有旧交,由我护送她赴会,沈家主无需挂怀。
无需挂怀?父亲不知,此人揣着请柬,方才在门前解题。口出狂言,轻慢在场学子,只为博女师父一笑。
妙玉低头默念:若真如此,倒遂了心愿。
沈逸书听罢儿子愤慨之言,略感诧异:柳湘莲乃四王八公之后,久历江湖未归,虽武艺超群,却未闻文采斐然?
他眉头微蹙,仍将儿子拉回身侧:休得胡言,莫扰了雅集秩序。
沈瑛冷哼道:你既进来,不妨看看徐兄如何夺魁,如何得安京侯青眼。
安京侯的青眼?他会赏识连赌约都不敢履行的懦夫?
沈逸书厉声道:还不住口?
见父亲动怒,沈瑛噤声转身,啐了一口。
妙玉悄然贴近岳山,轻声道:侯爷何时表明身份?
岳山正襟危坐,忽觉二人距离过近。淡淡梅香萦绕,瞥见法袍微动间一抹雪色。
妙玉似有所觉,拢了拢衣襟。抬眸时眼波流转,静候答复。她容貌本就出众,海青衣更添别样风致。这般小女儿情态,与平日清冷判若两人。
岳山心下了然,却忽觉脊背生寒。环顾四周后低声道:盛会当前不宜声张。待文比夺魁时,我自有安排。
妙玉颔首,面染绯红。许是沈瑛之言触动心弦,才使她如此大胆。
若有人为你倾尽所有,你可愿以身相许?邢岫烟的话语在心头萦绕。她偷觑饮茶的岳山,心中已有答案。
茶盏重重落在案上,林黛玉蛾眉紧蹙,眸中怒意翻涌。
薛宝钗执扇掩唇,轻声探问:“妹妹这是怎么了?”
林黛玉倾身耳语:“我瞧见岳大哥了。”
“既见着了,怎还恼了?”
“他身旁有个女子,正与他耳鬓厮磨!”
薛宝钗指尖一颤,压低嗓音:“侯爷素来持重,岂会与女子当众狎昵?况且雅会向来不许女眷入场——”
“那女子……瞧着像带发修行的姑子。”
薛宝钗轻拍她手背:“既入空门,更不该妄动凡心。妹妹且忍片刻,莫误了正事。”
林黛玉强咽下怒气,捧茶啜饮。
皇后昔日的告诫忽在耳畔响起:若岳山被主动女子纠缠,当如何?彼时只当笑谈,此刻那姑子攀附岳大哥的模样,却叫她指尖发凉。
默念着皇后传授的机宜,她暗暗咬牙:“待独处时再同他计较!”
旁人只见安京侯与林姑娘交首私语,只道是贵女不耐久候,侯爷温言安抚。这般亲昵姿态惹得席间众人纷纷侧目,却又佯装未见。
暗处已有叹息声起:“林家与安京侯府竟亲密至此,林大人日后必是平步青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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