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并非谈 务,而是提起私情,岳山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毕竟是自己带走了对方的女儿,还是以这般特殊的身份,岳山心底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他抓了抓头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玉儿回来时,见她身子康健,性子也比从前开朗,我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些年来,多亏有你细心照料。
林如海侧目看了岳山一眼,又长叹一声。
她娘走得早,这八年里我这个父亲也没尽到责任。你们朝夕相处,她依赖你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我,总想着要把亏欠的都补给她,如今想来,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时光一去不返,有些事终究无法弥补。就像我刚到扬州时,诸事艰难,只顾着官场前程,疏忽了对她娘的关心。如今后悔也晚了,世事难料啊。
林如海的语气平静,话中的深意却愈发沉重。
岳山能感受到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自责,以及想将所有亏欠都补偿给林黛玉的心情。
林如海拂去肩上的落雪,道:说实话,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玉儿的婚事,怕她找不到能相伴一生的人。
玉儿自幼体弱,不适合嫁入高门,贾家老太太曾来信要接她去京城。
有长辈照看,我本可安心处理公务。不过现在看来,幸好没让她去荣国府。
荣国府那摊浑水,今日就不多提了。
林如海摆了摆手,负手而立。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你来照顾玉儿,甚至走到今天这一步。
林如海苦笑着摇头,说不上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实在让人难以决断。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方锦帕包裹的首饰。
林如海小心展开锦帕,眼中满是怀念,向岳山展示道:这是她娘生前最爱的簪子。当年玉儿刚出生时,我们还打趣说要用它给玉儿当嫁妆。
那簪子确实精美绝伦,簪头是错金银工艺雕琢的重瓣并蒂莲,花心嵌着拇指大的玉髓,天然纹路恰似双喜字样。
簪身通体鎏金,十二根金丝捻作的鸾鸟自花萼展翅,鸟喙共衔一挂七窍玲珑金丝球。
这般工艺与用料,即便是宫中的首饰也不过如此。
但在林如海眼中,这不仅仅是一根簪子。它承载着往昔的回忆——当年在床榻边,他抱着妻女,闲话家常。
那时只道是寻常日子,如今却成了最珍贵的追忆。
他将金簪重新包好,神情复杂,最终还是递给了岳山。
这些日子我想通了,即便我心怀愧疚想补偿玉儿,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你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望你今后莫要负她。
岳山并未推拒,这份情意沉甸甸的,他郑重接过金簪纳入怀中,兄长放心,我定会护林妹妹周全,生生世世。
石亭外,林黛玉提着裙角踏上回廊,四下张望寻不到父亲与岳山身影。她捏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看它在掌心化作水珠,又轻轻吹散。紫鹃明明说见他们在此处说话......
往里走了一段,忽见两人正在亭中交谈。寒风裹着零碎话语传来,她瞧见父亲取出支精巧的金簪递与岳山,后者深深作揖。林黛玉慌忙掩唇——那必是母亲的遗物。
她不由凑近几步,正听见岳山那句三生三世的承诺,忙用双手捂住嘴,指尖在唇边压出浅浅的梨涡。
约法 岳山摸摸鼻子不再作声。
其二,须以正妻之礼相待,三书六聘缺一不可。
理所应当。
林如海长叹:其三......若她体弱难孕,不得相逼。岳山暗自好笑——如今的林妹妹跳绳能跳半个时辰,哪还是从前娇弱模样?更别说现代医学讲究优生优育......
他正色应道:兄长放心。
返程时林如海脚步虚浮,忽见廊柱后躲着个绯红脸颊的姑娘。林黛玉垂首盯着绣鞋上的缠枝纹,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都听见了?
她脑袋点了半下又急急摇头,绞着帕子不敢抬眼。
林如海摆摆手大步离去,留下小鹌鹑似的女儿。岳山望着她灯笼般的脸颊,忽见那睫毛颤了颤,抬起一双漾着星子的眼眸。
岳山望着林如海略显落寞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林黛玉,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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