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越想越觉进退两难。
一边是宫中危局,恐累及家族气运;一边是母亲在上,为人子不可违逆。
贾政本就不擅决断,此刻更是束手无策。
情急之下,他只得寻兄长贾赦商议。
虽自贾赦迁居东路院后,兄弟二人少有往来,但值此家族存亡之际,贾政也顾不得许多。
他不顾下人阻拦,冲入东路院,吓得邢夫人竹筷落地。
更不顾邢夫人劝阻,贾政如打了鸡血般破例失礼,直闯贾赦内室,将正与姬妾休憩的贾赦从床上拽下。
那一刻,贾赦以为他疯了。
自己屈居东路院,与姬妾欢好竟被贾政赤条条拖下床,世间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事情突如其来,贾赦尚未回神,贾政已直截了当道明来意。
“安京侯晋封国公!你们还敢招惹林黛玉,莫非想害我入冷宫?!”
贾政将字条递给贾赦,说明缘由后,贾赦亦是大惊失色,顾不得整理衣冠,匆忙穿戴整齐,随贾政赶往荣庆堂。
元春入宫,大房未必能得多少好处,故修缮省亲别院时也未尽心。
可若元春遭难,被打入冷宫,贾家失势,贾赦亦难逃牵连。
身为贾家承爵人,嫡长房首当其冲,罪名必先落于他身,贾赦岂能不慌?
二人行至荣庆堂门前,听得内里喧哗,面色愈发惨白,心如死灰。
贾赦侧首低声道:“无论如何,须得将林姑娘哄得欢喜离去,你可明白?”
贾政连连点头:“兄长放心,我心中有数。”
贾赦咬牙道:“你素来愚孝,明白个鬼!”
说罢,贾赦折下一段柳枝,塞入贾政手中。
贾政愕然:“兄长这是何意?莫非让我入堂鞭打母亲?”
贾赦怒道:“今日之事,岂能与你家宝玉无关?动不得老祖宗,还动不得他?”
贾政恍然,拍手称妙:“兄长高见!”
随即丢开柳枝,自树坑中抽出一截木棒,踢去泥土:“走!”
贾赦满意颔首,踏上石阶,正欲推门,鸳鸯却从内走出。
见二位老爷齐聚,鸳鸯愣住:“大老爷,二老爷,这是……”
“与你无关!”
贾赦一把拨开鸳鸯,大步踏入堂内。
只见林黛玉携安京侯府众女立于一侧,贾母高坐太师椅,正安抚闷闷不乐的宝玉。
见贾赦、贾政联袂而至,面色阴沉,贾母一怔,随即欣慰道:“定是听闻堂上争执,特来为老身撑腰,真乃孝子!”
眼中赞许未消,却见贾政抡起木棒,怒气冲冲直奔她而来。
贾政高举木棒,厉声喝道:“孽障!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闯下大祸!今日我便 你这畜生,以绝后患!”
宝玉骇然瞪目。
他素来畏父如虎,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宝玉弹身而起,慌忙躲至贾母椅后。
贾母亦惊怒交加,厉声斥道:“哪里来的疯魔东西,敢在我堂上撒野!要动他,先动我! 了我,岂不干净?”
林黛玉、薛宝钗等人皆瞠目结舌。
原计划轮番与贾母争辩,以证宝玉并非如她所想那般出众,而安京侯府远胜荣国府。
不料众人尚未发力,贾赦、贾政竟莫名杀入堂中。
局势骤变,纵是聪慧如林黛玉,亦难解其因。
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贾赦毫不迟疑地将贾母从太师椅上拽了下来,贾母猝不及防,踉跄几步,完全没料到贾赦竟会真的动手。
他一把扣住贾母,厉声喝道:“存周!还等什么?动手!”
贾赦的话仿佛瞬间点燃了贾政的怒火。
他高举木棒,狠狠砸向宝玉,重重落在太师椅上。
“砰”的一声闷响,吓得两旁丫鬟慌忙后退,无人敢上前阻拦贾赦,更不敢去救贾母,只能远远躲开,生怕殃及自身。
贾宝玉反应极快,迅速蹲下,勉强避过这一棒,可头顶呼啸的风声让他明白,父亲贾政是真的下了狠手,毫无留情之意。
宝玉脸色煞白,当即痛哭求饶:“爹爹,儿子知错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贾政怒火中烧,从衙门到家中,他一直强忍怒气,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孽障!你次次给贾家招祸,今日若不 你,我愧对列祖列宗!”
说罢,他再次抡起木棒,绕过太师椅紧追宝玉,一棒横扫,将桌旁的鎏金鹤嘴香炉击飞数丈,烟灰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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