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好一个秦王府...
贾母古怪地笑着,额上的金镶玉抹额也因面容扭曲而滑落。
盛极必衰,乐极生悲!老身定要亲眼看着她们败落!我贾家才是永世富贵!
贾宝玉被祖母的异样吓到,正要上前搀扶,却被贾母猛地抓住手腕:宝玉,你的玉呢?快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祥瑞!
只要有玉在,贾家的气运就不会倒!
宝玉浑身疼痛难忍,方才哭喊已哑了嗓子。此刻被问及宝玉,更是无言以对。
即便有玉又如何?
林黛玉的话字字诛心,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旁人给的,连这块玉也不例外。他本就一无所有。
老祖宗,是我们错了,别再争了。
胡说!老身怎会错!贾母厉声道,快把玉拿来!
王夫人抽泣着上前,将紧攥的玉递过去。
贾母爱惜地摩挲着玉石,如获至宝。
这是我贾家的命根子啊!
说着翻过玉面,突然瞪大眼睛:通灵宝...玊?怎么不是玉字?字怎么变了?
王夫人也惊愕不已,凑近细看,果然是个字。
她踉跄后退,跪地哭道:老祖宗,方才宝玉顽皮摔玉,许是那时磕坏了...
贾母闻言,险些又晕过去。
字吉祥,却是不祥之兆。
玊乃有瑕之玉,若这通灵宝玉真应了贾家命数,岂非连命数都有了瑕疵?
秦可卿见状轻声道:活人含玉本就不吉,只有逝者才含玉入殓。
若还是块有瑕之玉,怕是...
薛宝钗颔首道:正是此理。倒不知贾家为何以此为吉兆,更视作家族命脉。
秦可卿低语道:“依我所见,这才是真正的通灵,知晓贾家的罪人正在此处。”
二人虽窃窃私语,声如蚊蚋,可厅堂内寂静得落针可闻,话语早已传入贾母耳中。
听闻此言,贾母再难维持镇定,一口鲜血咳出,眼前发黑,脑中混沌。
“这是凶兆?贾家的劫数?”
贾赦、贾政亦大惊失色。多年来,他们深信通灵宝玉乃吉兆之说,并以此自傲,与人夸耀。此刻,贾赦心中愈发坚定,决意掌控局面。
“来人,送老祖宗去后院佛庵静养,鸳鸯、琥珀随侍。宝玉便交由存周管教,为兄不再越权。”
见贾母瘫坐在地,神情恍惚,鸳鸯泪如雨下,怒视贾赦:“老祖宗病重,你竟要囚禁她?”
贾赦不屑理会,挥手命两名健妇:“将她们一并带走!”
无人敢出声阻拦,贾政亦因生出贾府罪人而懊悔捶胸。
贾府风云骤变,旧权倾覆,新权之争方起。
三春惊惧,不自觉地靠近林黛玉。
贾赦未再为难,只道:“既然你们愿随林姑娘作客,我这长辈自当成全。”
“速回府收拾行装,莫让林姑娘久候。”
众女匆匆行礼,逃离压抑的荣庆堂。
林黛玉欲言又止,终未开口。贾赦含笑又道:“林姑娘,姊妹久别重逢,望勿嫌弃。”
她只得点头应下:“好。”
……
待众女离去,贾赦凝视贾母的太师椅,血迹斑斑却似有无形引力,令他几欲上前。
然而,他终究止步,只将失魂的宝玉抱下,交予王夫人及丫鬟。
“贤弟,今日之事,你我迫于大局,莫要后悔。”
“此后,贾府由你我共掌。”
贾政摇头:“长兄当为家主。”
贾赦仍推让:“你将为国丈,理当如此。”
贾政叹息应允。
“贤弟何故叹息?”
“贾家出此祸害,皆我之过。未能除之,实为憾事!”
荣禧堂后的三间抱厦内,
迎春、惜春与丫鬟司棋、入画默默收拾行装,无人言语,亦无目光交汇。
这世道,女子身不由己。
纵使外人视她们为金枝玉叶,命运却从未握于己手。
迎春与惜春皆是温顺性子,并不与人争执,许是早已认定了自身命数。
对于即将前往的安京侯府,姊妹二人并无多少期盼。
只是想到姐妹们仍在一处,未曾分离,倒也并非坏事。何况离了长辈管束,反倒觉得自在许多。
探春这边却是泪眼婆娑,抽噎着收拾行装。
见主子哭得伤心,侍书轻声劝道:姑娘不是早想出去走走么?此番离府,正好多瞧瞧外头景致,岂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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