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眼珠一转,假意帮着收拾,暗中却藏起一片。待晴雯走远,她掏出那绯红绸料细看:这般露骨的样式……莫非侯爷好这口?
她攥紧布料疾步往回走:得赶紧让姑娘换上,保准叫侯爷看直了眼!
姑娘快瞧!司棋举着绸料冲进内室,咱们要时来运转啦!
司棋风风火火冲回院子,反手闩紧门窗,一屁股坐到迎春榻前。
矮几上摊着棋谱,迎春正凝神琢磨棋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丫头向来莽撞,迎春早习以为常。
见主子仍不紧不慢摆弄棋子,司棋一把按住她手腕:等听完奴婢的话,姑娘若还能安心下棋,我绝不再多嘴半句!
迎春这才搁下云子,慢悠悠道:不是说要带东西回来?怎的倒像闯了祸似的......莫非在外头做了贼?
这儿可不是荣国府,若真犯了事,趁早向侯爷请罪去。
司棋抓起茶盏灌了一大口,急道:是姑娘的大事!您整日闷在屋里,可知外头都传疯了?
先是侍书拉着三姑娘商量侍寝的勾当,接着撞见香菱和秦姑娘嘀咕肚兜媚术——
最巧是回来路上,正逮着晴雯从侯爷房里偷送肚兜,我顺手给姑娘捎了件。
迎春听得发懵,半晌才抓住重点:你竟敢偷拿侯爷屋里的东西?还不快......
重点是这个吗?司棋急得直跺脚,如今满屋子人都在争宠,连新来的都扑上去了,姑娘还在这儿装糊涂!
侯爷眼里只有林姑娘,剩的残羹冷炙谁不抢?偏姑娘跟没事人似的!
玛瑙棋子从迎春指间簌簌滑落。她嘴唇颤了颤:三妹妹她......当真......
我的好姑娘!司棋一把掀翻棋盘,荣国府把您送来时打的什么算盘?大老爷当初要卖您换五千两银子,如今不过换个法子巴结侯爷罢了!
迎春去抓《太上感应篇》的手被死死按住。司棋眼底烧着火,逼得她无处可逃。
迎春无奈叹息,低声道:“我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平凡女子,一无是处,连三妹妹都比我聪慧,如何能讨侯爷欢心?”
“况且侯爷心仪林妹妹,我若多事,岂不惹人笑话?”
司棋不依不饶:“侯爷喜欢林姑娘众人皆知,可府中谁不在侯爷面前献殷勤?林姑娘将来是正室,可侯府子嗣繁盛,总不能全指望她一人吧?”
“再说句不中听的,姑娘出身庶女,即便嫡女也未必配得上如今显赫的侯爷。贾家早已今非昔比,在此做个妾室,已是姑娘最好的出路。”
“在荣国府时,谁曾关心姑娘死活?大老爷、太太可曾问过姑娘冷暖?”
“非但无人过问,反倒让那些刁奴欺辱姑娘,偷窃首饰,反诬姑娘。难道姑娘宁愿在荣国府忍气吞声,也不愿在侯府过自在日子?”
“讨侯爷欢心罢了,众人皆如此,有何丢人?”
迎春挣脱司棋的手,慌乱起身,背对铜镜,镜中映出她绯红的面颊。
她轻掩双颊,只当是晚霞映照,并非本意。
可心跳如鼓,却揭穿了她的自欺。
见识过安京侯府的富贵,司棋怎肯再回荣国府?
按侯爷喜好,即便姑娘未成婚,她亦可代为试婚。
作为陪嫁丫鬟,即便姑娘为妾,她也愿留在定国公府,而非另寻他处。
司棋快步绕至迎春面前,按住她的肩膀摇晃。
“姑娘还想什么?火烧眉毛了,还犹豫?”
迎春羞怯侧首:“我资质平庸,如何入得了侯爷的眼?府中 如云,何必自取其辱?”
司棋当即取出碎布,在她眼前一晃:“这便是我们的法宝!”
“这是何物?”
迎春接过,触手轻薄,大小如帕。
“肚兜?”司棋挠头,略显尴尬,“晴雯说是肚兜,可我瞧不出如何穿。这般短薄,倒似裁衣余料。”
“但姑娘放心,侯爷喜爱肚兜千真万确。若姑娘穿上,不慎被侯爷瞧见,定能引他注目。”
迎春闻言,立时丢开碎布,轻啐道:“呸!你将我当作何人?那等卖笑女子吗?”
“用这等下作手段勾人,不如让我回去受苦!”
司棋急忙拾起碎布,拂去灰尘。
“姑娘,这是何意?”
迎春这般反复无常,令司棋心中不悦,“烟花之地的女子固然轻浮,不及姑娘冰清玉洁,可姑娘细想,即便是青楼头牌,容貌身段也未必胜过姑娘,却能引得男子痴迷,挥金如土,靠的不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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